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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潮湿的地牢中, 定襄披头散发的蜷缩在脏兮兮的干草上,缺衣少食又身患重病,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恐怕她的生命都等不到被腰斩的那一天就要玩完了。“咳咳咳……咳咳咳………”定襄发出了疯狂的咳嗽声, 她颤抖的抬起一只手, 木然的看着掌心里暗红色的血液。这个女人从小就是被娇生惯养长达的, 如今却能承受这样的屈辱和病痛并不是她有多么的坚强, 而是因为她的心中有一股子强大的执念, 没有看到自己最想要看到的那个结果……她就不想死。
来啊, 来啊, 快来啊!
如同魔障一般定襄在心里面日日夜夜不停的念叨着,而今日老天爷终于听见了她的祈祷。
有人真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是你?”看着男人, 定襄的脸上竟露出一丝丝失望之色。
没错, 此时出现在这里的不是别人正是郎世轩。
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定襄, 一双看似平静的眼眸深处却是翻江倒海般的仇恨。
定襄不傻, 她感觉到了!
于是,她快乐了!
“嘻嘻,成功了吗?”定襄快要瘦成骷髅的脸上全都是快乐的神采, 她拍着巴掌满是兴奋地问道:“李纯意那个贱人死了对不对?”
“你要她死。”郎世轩冷冷的看着定襄:“是因为皇后?”
“不愧是状元公,果然聪明。”定襄状若疯狂的哈哈大笑起来:“她们不最是姐妹情深吗?如果失去了妹妹,做姐姐的一定会痛不欲生吧,哈哈哈哈……”
对于定襄来说此生最恨之人无疑就是皇后。
如果没有这个女人,她的母后就不会被活活烧死, 如果没有这个女人自己依旧还是尊贵无比的大业长公主, 而不会像今天这样失去所有的一切。
她杀不了皇后,就要去杀皇后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她要让那个女人生不如死。
牙齿在瞬间紧绷, 怒火也在胸腔之中奔腾不休。
郎世轩只要一想到浑身是血,差一点点就永远离开他的纯意, 就恨不得亲手杀了眼前这个女人然而……如果这么做的话,就太便宜她了。
她要承受更多的痛苦,付出更大的代价。
一个男人的报复心能有多强,能够做出多么狠毒的事情,朗世轩很快就让定襄这个蠢货明白了。
“让你失望了。”他说道:“纯儿没有死,她现在好的很。”
“不可能!!!”定襄心脏一沉,脸上露出不敢相信也绝不愿相信的表情。
朗世轩闻言轻轻一笑:“为什么不可能,你心里应该清楚,如果你留下的那个杀手真的得逞了此时出现在这里的就不会是我,而是皇后了。”
果然,此话一落,定襄的身体就像是失去了最后的支柱,整个人扑倒在地。
极至的失望与痛苦,让她扭曲了整张面庞。
然而,很快地,让定襄更加痛苦的事情就来了。
朗世轩说道:“我已经让人连夜挖出了崔嫣儿的尸骨。”
“你要干什么!!!”定襄豁然抬起头,脸上满满的都是扭曲的表情,她声音嘶吼地大叫道:“你为什么要去动我女儿的尸骨,她已经往登极乐了,你为什么还要去打扰她!!”
“为什么?”郎世轩表情淡漠地说道:“自然是为了鞭尸啊!整整三千鞭,整个身体都碎成渣滓了呢,当然了,这还不够我还会让它暴晒荒野,直到无数野狗啃的连一点点骨头都不剩下。”
“你这个畜生。”定襄彻底的疯狂了:“你有什么怨恨冲着我来就好了,与嫣儿有什么关系,她的身上也是留着皇室血脉的,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朝野非议,不怕报应吗?”
说的多么好笑。
你费尽心思的至我的爱人与死地,如今却又在这里大放厥词的说什么报应?
“皇室血脉?不!陛下已经下旨将你开除宗籍,贬为庶人,如今连你都不是皇室中人,更何论你的女儿?”定襄这下子算是彻彻底底的疯狂了,她就像是一只垂死挣扎的野兽,想要向敌人发起最后的攻击,然而——
噗通一声,她被按倒在了地上。
郎世轩静静地看着她:“皇后没有急着杀你,是因为想要看看朝野上下还有没有你的同党然而真是令人惋惜啊,你谋反事发后竟无一人出面请求。哦,对了,还有你精心准备的后手—瑞王世子。你是怎么对瑞王妃说的?当今皇上不是正统,且无行无德不配为帝,你身为大业长公主愿清君侧,拥立瑞王世子登基。呵呵……你还不知道吧,你前脚刚走瑞王妃后脚就把这些话亲口告诉给了皇后。”
人瑞王妃可不傻,岂能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相信定襄这个光杆公主?
果然,听完朗世轩的话后,定襄的脸上出现了不可置信之色。
“不过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等下去了。”男人的视线冷酷的如同寒冰一般,他说道:“奉皇后娘娘懿旨,改尔腰斩为凌迟,即刻行刑。”
凌迟俗称千刀万剐,乃是自古以来最最惨烈,最最血腥的刑罚之一。
自大业开国以来,从未有皇室之人,享受过这样高等级的“待遇”,如今的定襄算是开了首荤了。果然,即使是明知道自己已经必死无疑的定襄在听到凌迟两个字时,依旧感到了莫大的恐惧。
再之后的场景,如同炼狱一般,充满了血腥与不可描述。
那是活生生的炼狱,而朗世轩却始终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的绝望,她的痛苦。
以一个公主的身份,本不应该如此凄惨的死去,但谁让她如此丧心病狂呢?
先是送“毒物”予陛下,而后又试图指使死士刺杀皇后的妹妹。
她不死?
谁死?
最终,在仅仅第八十九刀的时候,定襄就断了气息。
负责行刑的刽子手显得十分惶恐,毕竟这个刀数可不算达标,然而郎世轩心里却清楚,已经身患重病的定襄是不可能挺多时时间的。
八十九刀吗?
哼,便宜你了。
最后在冷冷的看了眼那足以让任何人连续做上半年噩梦的“东西”朗世转过身大步的离开了这里。换上了一件全新的衣裳,确定身上自没有一丝丝不洁的气味后,朗世轩方才脚步匆匆的赶了回来,事实上,此时此刻房间里很安静,除了皇后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头外便再也没有旁人。
皇帝姐夫也好几个孩子也好都以不利养伤为借口阻拦在了房门之外。
对此,贤姐儿几乎哭的是肝肠寸断,剩下的几个男孩子也是终日忧心忡忡。
“死了?”皇后淡淡地问道。
“是。”郎世轩点了点头,
“哼,便宜那个贱人了。”皇后的眼神里闪过一抹犀利的神采,很显然在她的心里,就算定襄死上一千次一万次也抵不了她所犯下的罪孽。
郎世轩走上前来静静的看着床榻上似是睡着了一样的妻子“手术”后的第二她就短暂的清醒过来了一次,太医说,这是一个好兆头。
“皇后娘娘,微臣有一疑问。”
“你说。”皇后微微垂下眼睛,然而心中却已然知道对方要问的是什么,果然……
“娘娘为何能猜中解药是哪一个?”
皇后沉吟片刻,最终起身看向了郎世轩,她坦坦荡荡地说道:“本宫自是猜的。”
“三十分之一的几率。”郎世轩说道:“您的运气也未免太好了。”
“本宫不过一杀猪女,然而却一路做到了皇后,这几率不要说是三十分之一了,便是万分之一也是有的吧!”朗世轩闻言果然无语。然而,皇后却知道这个聪慧而多疑的家伙心理依旧是疑惑的。
可有些事情,皇后是不会对任何说的。
所以朗世轩注定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
皇后离开了。
把空间留给了这对夫妻。
整整半个月的时间,李纯意都是昏昏醒醒的,不过好的方面就是,她的身体的确是在慢慢愈合的。“对不起,吓坏你们了吧!”李纯意靠在海棠色的厚绸软枕上,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一个个孩子们,脸上露出了疼惜而又柔软的神情。
贤儿不说话,只捂着嘴巴,红着眼睛一个劲的小声哽咽着。
而当时在场的秀秀和元锦更是露出紧张与悔恨的表情。
元锦哭着说自己不应该去看什么黑白熊,要是不去的话,姨母就不会被人捅刀子。
“对方是早就埋伏着呢,早晚会下手的,跟无辜的黑白熊有什么关系,当然了,跟我们元锦就更没关系啦!”李纯意笑呵呵的对着已经哭的满脸鼻涕类的元锦如此说道。而那边的秀秀则始终没有说话,这孩子已然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回去他就去习武,这样以后才能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保护母亲了。
“行了行了,都回去吧,她需要休息了。”郎世轩站在不远处,跟要债似的掐着时间。
孩子们没有办法只能垂头丧气兼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李纯意看见这一幕,心里也很是无奈,昨天的时候他赶走了前来探病的姐夫,前天的时候他赶走了自己的亲爹,这让李纯意觉得自己不是在养病而是在坐牢。朗世轩可不管妻子暗地里的碎碎念念,他走过来抬起手摸了摸李纯意的额头,这两天她始终都是有些低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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