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早朝
孙清沐瞬间呆住,娶?可笑他这样子能娶谁!微言和欧阳逆羽之间岂是他能介入。
苏义一巴掌甩在他脸上,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哈哈,恭喜恭喜!果然是兄弟,朋友妻当然要帮忙!”
孙清沐根本没有力气打苏义,心神恍惚的无法从太子的话中回神,微言?哈哈,原来是不得的苦,现在觉的近在眼前的可却是对他求而不得的嘲弄。
苏义抬手就打,敢打他弟弟的主意,这些人活该没有好下场,苏义一巴掌一巴掌的打下去,打的孙清沐嘴角带血也不住手,就是打死了他苏义也担的起。
孙清沐随着外力倒在地上,脑里轰鸣的信息让他无暇顾及身边发生了什么。
苏义一直打,打的孙清沐出气多进气少的时候还在下死手,新仇旧恨的全算在他身上,如果不是他们……如果不是他们……
周天顿时冲出去捉住苏义的手:“够了!来人,抬孙陪侍出去。”
孙清沐面色苍白的挣开小太监,突然抓住太子的裤脚:“太……太子……求你收回成命,清沐,一辈子伺候你,永不娶妻。”
周天挣开,不会采纳他的说法,后宫的男人们能赶走一个是一个:“让你娶是你恩典,娶了娘子一样能为国效力,陆公公把孙陪侍送回去,好好收拾收拾,明日早朝如果耽误了事,把你全家都杀了!”
孙清沐不想走,挣扎的让太子收回成命。
陆公公使上暗劲,直接把人弄走,被欺负成这样了还在这里呆着受罪,孙陪侍的脑子坏了。
陆公公把人拖走,书房的门重新关上。
苏义瞬间解开衣袍的锦带,衣袍悄然落在地上:“太子……”除此之外他也不知怎样平复太子可能生气的怒气。
周天顺手把砚台砸他雪白的里襟上:“看你把他打得!打一个不会还手的人很有成就感是不是!这么大的人怎么不会用脑子想想!耽误了事连你一起罚!”
苏义单膝跪地,一点也不后悔刚才打了孙清沐,若不是他当年带头,他会被送入皇宫?活该有今天,打的就是那群不识好歹的人:“微臣罪该万死,不该一时冲动,请太子责罚。”
周天真想抽他一鞭子,人不大脾气一个个倒不小,把她这里闹成了什么样了“收拾干净!东西没有放回原位!就把你弟弟送进来。”
苏义一听咬着牙起身收拾。
“跪下!闹起来有精力,跪着就没时间!”
苏义不敢抗议,仅穿着里衣跪在地上收拾东西,冷风吹过,丝毫不影响他的体温,苏义就这么跪着一点点整理,只要弟弟不进宫有什么不能忍受,总之今天他是把话说了,欧阳逆羽,我苏义就不信太子心里没根刺!
周天心里什么都没有,只是在对最后几次官员升迁做系统了解,还有最后一页她也该养足精神,准备明天早朝。
苏义的动作很快,书房一直是他侍奉太子的地方,除了碎了的物品,一切已经归位。
周天合上最后一本折子,准备回寝房休息。
苏义想了想,起身跟上,他必须确定太子已不惦记他族弟,就算太子今晚可能对他发难,他也要跟上,他已经如此不能让苏六步他的后尘。
陆公公见衣裳不整的苏义直接冲出来,跟上,赶紧躲他远远的,料想是在太子那里受了委屈,陆公公有点纳闷,太子今天是怎么了,把孙清沐和苏大人都打了,哎,太子的性格是越来越难猜了。
周天没有理会任何人,整个洗漱解发的过程没有看苏义一眼,就算他亲自为她洗脚也没有说话。
周天换了睡袍,直接拉过被子睡了。
苏义悄悄躺在太子身边不敢惊扰了太子。
烛光熄灭,最后一丝光亮从太子寝宫消失,夜色下只留苏义一双眼睛还是在战战兢兢的等待,可等了很久反而觉的身边人呼吸渐渐平稳也不见自己身上有异样。
苏义扭头看周天一眼。
近在咫尺的人显然睡着了,躺在玉枕上的睡容没有一丝狰狞,就像往常一般无害的像个孩子,可这样的太子谁敢说他是孩子!手握生杀大权!喜怒无常!
苏义知道他睡了,悄悄的坐起来,掀开里衣露出破皮的膝盖,小心的拨开上面的尘土,面色动都不动,跟了太子这么多年,如果这也疼的话,他想早被整死了。
苏义脱了整个里袍,轻手轻脚的掀开太子他右侧的床屉,拿出一瓶药膏涂在膝盖上,然后拉过另一床被子盖上。
苏义枕着手臂望着太子殿的床顶,龙凤相守的图案在月色下模糊不清,看的太多就算它朦胧也知道是怎样的局面,反观床上真是讽刺,不见凤人,只有胡闹。
周天翻个身,手搭在苏义胸前,嘀咕句:“杨杨,经络高震动……”
苏义吓的一声不吭的僵硬着,确定太子没有醒,才缓过神来,不禁又气的发笑,想不到他也怕,面对下死手的太子谁不怕,太子的龙床上死过不少男宠,只是很多人不敢提罢了。
苏义见太子睡着,继续望着床顶发呆,心里反复琢磨着,太子刚才喊的是谁,杨杨?后宫有这个人吗?谁姓杨?让太子做梦也惦记,这人可够倒霉的,但后一句什么?经络高震动?苏义自认耳力不会听错。
苏义忍不住想笑,经络震动什么!还地震呢!太子刨杀了那么多人,就总结出一个高震动?难为死去的大夫了!苏义想起曾经太子想让后宫的男人们生养,召集了大批太医想办法,最后死伤无数的那年,黑暗的几乎让人看不到明天,如此荒谬的事也只有无常识的太子想的出来。
苏义突然握住周天放在他身上的手,入手的感觉松软娇嫩,却让他觉的心里发寒。
苏义转向周天,看着在他耳边呼吸的人,手欠的主动掀开太子的被子,抱住焰宙天,惯性的拍着他的背睡了。
夜色渐浓,树梢的月色慢慢的模糊,消散不见的一刻,大地一片漆黑。
宫内的灯渐渐亮起,陆公公早已从外榻上起来逐一点亮太子殿的烛火,准备伺候太子晨起,点到第三十六根,乍然看到一个身影在黑光里险些没把他吓死,要不是对太子殿的安全有绝对的自信,他早出手攻击了:“哎呦,子车少主,您坐这里吓人呢?”
子车世揉揉额头,还有些精神不济:“吓到你了。”
陆公公平复下哆嗦的小心脏继续点灯:“吓不到才奇怪,少主您怎么醒这么早,太子一会该晨起了,您再等等。”
子车世眼睛适应下光亮,疲倦的揉着额头:“昨晚吵什么?听着哪里都是动静?”
陆公公笑笑,暖房绝对听不到外面的刺客,应该是书房的动静:“没什么,还不是那些男宠,没事惹太子生气,得了点教训。”
子车世下意识的嗯了一声:“他还真够热闹的。”
陆公公没心没肺的接话:“可不是,孙公子被打的满脸是血,嘴巴都肿了,连最受宠的苏大人也挂了彩,不过苏大人就是苏大人,最后这侍寝的名额还是苏大人的。”
子车世笑了笑,觉的周天的后宫还真热闹,抢着侍寝不算还能动手,周天真闲。
子车世揉揉额头,虽然他不支持男人跟男人可也不讨厌,何况也没道理管朋友的私生活。
内室的灯突然亮起,纱帘、屏风瞬间打开,一排排的小宫女太监端着衣物、饰品、水、毛巾,陆陆续续的进来。
子车世所坐的外厅距离内室只有一个转角的视线。
陆公公赶紧进去伺候。
周天甩开床幔起床:“你还敢说你没压我头发!”扯下一根有点疼。起床气上来一点疼也难受。
苏义斜躺在床榻上,想哭都没地方,大早上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还不能伸冤,何况谁敢揪太子的头发,活腻歪了,是玉枕上的嘴环缠住了一丝,这巴掌真冤!
周天打苏义只是条件反射,任谁在不熟悉的床上见到个不太熟悉的男人也会给一下,但打完周天又清醒了,所以找了个理由下床。
苏义掀开床幔坐起来,已经没了可穿的衣服。随便披了件周天的里衣。
周天精神欠佳的看看外面的天,见天朦朦胧胧的还没亮,立即扔下擦了一半脸的毛巾钻回床上:“靠!不是说辰时才早朝,这么早起来见鬼吗?”
苏义怎么知道太子起来干嘛,莫名其妙的醒了,莫名其妙的打了他一巴掌,现在还躺回去?简直……
陆公公见太子又躺回去,赶紧重新换条温毛巾恭敬的走过去诱哄:“太子,时辰不早了,您收拾收拾也该早朝了,您看子车少主也起来了,正在外面等您呢?”
苏义刚想接毛巾给太子擦脸的手顿住:“子车世在外面?”
陆公公点点头,继续诱哄太子:“殿下,奴才的天大殿下,您不会让子车少主等您吧。”
周天又坐起来,是不能等。
苏义见太子已经开始洗漱,悄然的退出众人视线,来到外室。
子车世坐在原位喝茶,脸色已经好了很多。
苏义看了他一眼,冷笑的走过去,子车家的两人什么意思,晚上不走早上来这么早,难道想跟了太子不成:“在下苏义,久闻子车先生大名,今日有幸相见,是苏义三生有幸。”
子车世看了他一眼,绕开了他身上不合时宜的衣服:“苏大人早。”
苏义指指一旁的位置:“介不介意我坐下。”
“不是我的地方,焉有我做主的道理。”子车世放下手里的茶杯隐隐有些对熟悉味道的头疼。
苏义坐下,看着子车世笑道:“子车先生说的有道理,这里是太子的寝宫,养的都是光明正大的栾人,子车先生出现在这里的确不合适,子车先生原来也喜欢喝花茶?在下也喜欢。”
子车世摩擦着手里的杯盖,漫不经心的道:“谈不上喜不喜欢,只是眼下只有它,凑合着喝一些而已。”
“是吗?若是茶叶有心该为得不到先生的垂怜而伤怀了?”
“可惜,物就是物,就算再拟人,也是随着看它的人的心境,或喜或悲,终究不是自己的心意。”
苏义冷冷的盯着他,不再跟子车世转弯抹角:“既然子车少主已经说到了这里,在下如果再不交心也显得不够坦荡,我苏义直说了,不希望看到你们两兄弟在不该面见太子的时候觐见,太子日理万机,需要召见你的时候苏某自当没资格拦着,可子车少主,您这么早出现在太子寝宫不觉得有失规矩。”
子车世把茶杯放下,表情一动未动:“不知苏大人所说的是什么规矩,梁公吐哺、岳王朝夕,何为不合时宜,身为子民,起见天子有何不可,苏大人多心了。”
“我多不多心你心里清楚!子车家想从太子这里得到好处我没资格反对,但你们家别灭了别人的路,太子是大家的各凭本事!没道理你霸占着。”
“看来昨晚是苏大人胜出,本事超然!有那功夫管别人不如多修习下能力,说不定苏大人能更上一层楼。”
“你!——”
“动怒有何用!心静与否只是你自己的感觉,你若觉得在下是威胁,实乃在下荣幸。”
天已经亮起,周天整装结束出来,一身太子服显得英气勃发:“子车,这么早。苏义?你干什么,天亮了还不去换衣服准备早朝,真不知道脑子在想什么。”
子车世温和一笑:“早,苏大人只是代替你来尽地主之谊,太子勿怪罪!”
苏义被当着子车世的面训斥!甩袖就走,但想想又太憋屈,停在转角处道:“子车世,有本事你就跟我一样,也算你光明正大!否则——”
周天瞬间瞪过去。
苏义没办法,不服气的离开。
周天无奈:“别介意,他平时就这样,离他远点,心眼不好,经常放暗箭,这么早来有事吗?”
“谢谢你的收留算不算。”子车世看着苏义离开,一帘之隔的距离有些好奇又有些朦胧,实在难以相信周天跟这些人……哎……
“怎么了?”
“看你什么时候英年早逝。”
“哈哈!我心里有数,要早逝也是他们,走吧,出去转转差不多也该早朝了。”
“请。”
“请。”
清晨的秋景有些微凉,宫道上布满了巡卫,宫女、太监们陆陆续续的伺候完各宫的主子正在往回赶,积极的朝臣们已经到了皇宫,顺便打听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欧阳逆羽也在,心里多少有些无奈,早上该忙的事情太多,却都被太子叫到这里,辰时早朝,等早朝结束,一上午的时间也过去了,下午还能忙什么,太子果然会耽误事。
很多明眼的朝臣聚集过来,想跟欧阳逆羽打听些什么,太子宠爱欧阳将军谁人不知,也幸好有欧阳将军在,他们这些老臣才得以保全。
欧阳逆羽提拔上来的年青一代也聚集在欧阳逆羽身边,他们是新臣,从未见过太子,听闻太子敢殿上行凶,多少有些不安,如今都守在镇南将军身边,想安定下不安的心。
新任兵部尚书范弘武看了欧阳逆羽一眼,他是所有新官员中最镇定的一个,今年二十四岁,品貌端正,乍然看去在一堆歪瓜裂枣中也算翘楚:“太子有没有说什么?”
欧阳逆羽对范弘武的印象很好,他力排众议让他上位是经过多方面考量,范家虽然不是多大的家族,但他才学过人,思绪敏捷在一众门生中是最出彩的一个:“没有,先看看,应该不是大事,可能是没银子了想向大臣们筹借。”
昨日奉旨去的时候,太子提过国库银两不多。
范弘武觉的可笑,这太子果然够胡闹,但如今的局面谁敢违逆太子,何况太子又刚刚赶走了月国使臣:“给还是不给。”
“你敢不给吗?”
两人无奈的一笑,静待这位荒诞的太子,想出的荒诞主意。
候德大厅内乱糟糟的闹成一片,只有个别沉住气的人在等待,宋岩尰也不说话,从进来到现在都在闭目养神,问起女儿的事也不吭声,如老僧入定般,不理会众人的试探。
外面的天早已大亮,眨眼的功夫酉时的沙漏已经倒转——上朝——声音在集英殿上响起。
满朝文武陆陆续续的进场,有些人脚步颤抖、有些人心虚、有些则坦然自若,死亦对得起乾坤。
群臣待位,文臣、武将分列,分别以宋岩尰和欧阳逆羽为首,武将因为有欧阳逆羽在显得轻松一点,文臣那边则有些怯胆子。
——太子驾到——
高位上周天一身淡金色的太子袍华贵而出,朝珠垂在胸前随着她的步伐起伏,周天并不能坐上龙椅,而是惯性的坐在龙椅旁略小的软榻上,这也是皇上为方便儿子处理朝政,特意为焰宙天定制。
众臣见太子出现,早已噗咚跪在地上:“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恭祝太子圣体金安。”
周天坐下。
陆公公随侍在侧。
“起来吧。”
“太子千岁!”众臣起。
周天一目扫去,如愿看到了脸色青紫的孙清沐站在最后不起眼的角落,苏义站在武将之中,周天心想他还挺自觉,自己先给自己定位了:“以后早朝放在寅时三刻,你们早点起,本宫也早点睡,争取办公之前早朝结束,每月的旬初旬末休息一次,一共六天,没问题谢恩吧,有问题的出来说说为什么?”
群臣愣愣的互相看看,谁敢说有问题,但早朝是焰国从来没有过的,就算是宋岩尰这样的老臣仿佛也没怎么上过早朝,皇上三十年不朝,先帝当年重病也没时间理朝,这太子是想折腾人吗,为什么突然想到要早朝。
“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就算心里疑惑,也没人敢这个时候乱说,心想等太子兴奋劲过了,这件事也不了了之了。
欧阳逆羽站起来,只要不耽误事他没意见。
周天点点头,很好的开始:“本宫刚回盛都,半年来也没过问大家手中的权利,过去的本宫不再追究,但现在的以后的都给本宫放亮你们的眼睛,再让我看到卖官占地,教唆亲友蹂躏乡里,就给本宫自己撞死,别脏本宫的手!记住了没!”
众臣惊慌,太子这是要干嘛!焰国没人贪才奇怪,不卖官谁当官,六到七品官最好卖因为远离朝廷,三品以上官员除非不对着太子,否则白赠都没人做,至于土地,历年都没人管,谁抢了就是谁的,即便丞相家想必也抢了不少。怎么可能不让鱼肉百姓,那焰国以后怎么生产!
周天看眼没反应的众人:“有意见?”
“臣等不敢!”
“怎么没人说话?”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总不能说,他们官也是买的,不让卖谁做官?但这事谁也不敢提,一直看向站在首位的欧阳逆羽。
此时,宋岩尰却突然站出列道:“太子,我国科考已经荒废多年,除了乡试还有所保留,基本已经形同虚设,至于土地,臣等以后谨遵太子教诲,但盛都所留剩余土地不多,恐怕也不能人人有之。”
周天顿时有种想踹桌子的冲动,什么破国家,直接吊死算了!土地乱占用到这种程度:“荒废了本宫兴起来,没人考也给我弄起来,整个盛都就你们几个渣官,还不够站满整个大殿!传召天下,本月底加开秋闱,因为时间紧迫,各地才子无需赶往盛都,在本城答卷即可,若表现优异,最高可升任二品。”
宋岩尰没什么反应,别说二品,就是一品也没才子愿意面对太子,除非长相丑陋到极致又不怕死的,但见太子如此卖力的说话,众人也不是一点反应不给。
“太子英明。”至于心里想什么,太子管不着。
周天无奈的叹口气,总得试试,但看的见的问题当下得治!周天顿时厉声道:“欧阳逆羽!”
欧阳逆羽出列:“微臣在。”
“你私自占用永乐城郊铁矿可有此事!”
欧阳逆羽顿时抬起头:“太子,那是——”
“说有还是没有!”
众臣垂着头,不解太子这是要做什么!
欧阳逆羽道:“有!微臣见很多人私采挖,已经造成很多铁矿浪费,现在我焰国又正值用兵之际,微臣才派人看守铁矿,一部分用作军务,另一部分会送到城镇铁匠铺供大众使用,敢问太子有何不妥。”
周天面容严肃的道:“很好,散朝后你把手里的铁矿转交给孙清沐,从今天起,地务司一职由孙大人补上,所有没有经过地务司批准而在生产的地下资产一律到地务司登录,谁若私自霸占,我焰国禁卫直接踏过去,别怪没给你们时间!”
众臣惊的立即跪下:“太子千岁!”所有人低着头嘀咕着互换眼神,太子要收权吗?要不然为何要动矿场,莫非太子要兴兵?连欧阳大人占据的铁矿也收,他们手里的小型银矿是不是也要赶紧拿出去,否则死了多不合适!
众臣心里立即有了计较,若是欧阳逆羽都逃不过,他们最好别抱着太子忘记的侥幸,赶紧去登录。
可孙清沐不是很久没出现在盛都了,怎么一出来就是这等肥差,又有太子的垂怜,孙家想发栾人财了?
距离孙清沐最近的几个官员悄悄的看眼站在最后的夕日才子,见他脸色青肿,两眼发黑,顿时打个冷颤快速移回目光,被太子打成这样还敢出来,真有勇气!
孙清沐浑然未觉,心神恍惚的还不能从太子的赐婚中反应过来,那位占据了他和欧阳少年所有美好记忆的女子,他今生无望的守候,竟然说可以嫁给他,在他如今这样的局面下,可笑!
欧阳逆羽面色有些僵硬,他没理由说不给,本来就是皇家的矿场,以前可以占用是因为没人管,现在……欧阳逆羽不明白周天添什么乱!孙清沐怎么也一直没提这件事!
周天提到孙清沐也想起件事来:“林大人。”
林天纵出列:“微臣在。”
“听闻你的三女儿还没婚配,本宫觉的孙大人才艺无双配你的女儿也不委屈,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找个日子给他们把婚事办了!”
欧阳逆羽顿时看向太子!被这莫名的消息砸的震惊无措!
林天纵瞬间回神,赶紧跪下,想说不行,但想到太子的脾气,这句话到了嗓子口也不敢说,只能不断给欧阳逆羽使眼色!
孙清沐突然从后面站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跪下:“太子——”
众臣倒抽一口冷气,谁打的?想到太子,所有人都低下头不敢言语,太子下手越来越狠了,连欧阳将军看中的孙清沐也被打成这样,别的宫人不定怎么样!
孙老爷立即撇开头,掐着自己苍老的手指不让情绪外露,他好好的儿子……为何要遭这种罪……
只有苏义不以为然,看你们这次怎么收场!
孙清沐给太子行了大礼,抬起头认真的看着焰宙天:“太子,微臣愿意永远伺候您,忠于焰国!励精图治!以死相报,只求太子收回成命,也别为难林家父女!”他不怕死!怕的是他死了焰宙天降怒林家!
欧阳逆羽回神,紧紧的攥着双手,青筋分明,焰宙天绝对知道了什么!他想做什么!断了林微言的后路还是逼自己就犯!
欧阳逆羽盯着焰宙天,目光充满了杀意。
周天感觉到了但并没有看,再回忆下苏义的话,周天已经猜到怎么回事,可惜,她对他们的事兴趣不大,他们愿意怎么样争是他们的事,做好各自的本职工作就行:“既然如此,就算了,等孙大人遇到喜欢的人,本宫再成全,下面说扩军的事。”
林天纵、欧阳逆羽、苏义、孙清沐均有些无法回神!
苏义着急的盯着太子:就这样放过他们吗!
林天纵也觉得诧异?就这样?
孙清沐彻底愣了,昨晚纠缠了他一夜的问题,太子就这样算了……不趁机要挟欧阳将军?
欧阳逆羽恍惚了一下,周天接下来说了什么没有听清,但明显已经不是这个问题,无怒无喜的话也不是说给他听?怎么回事?
周天哪有时间跟他们废话儿女情长,她今日早朝有三个任务:一是给朝臣敲敲警钟;二是地务司官员任职;三是军队扩张;至于婚事,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她又不是做媒的!
周天继续道:“军队扩张的事本宫已委任黑大人和莫凭全权处理,所有国事均为军队扩张让路,原庆丰司苏义调任禁卫军总统领一职,兵部尚书范弘武协助黑大人和莫大人,对第一批秋兵进行审查;宋丞相负责近期将举办的秋闱科考;孙清沐即刻上任,调查焰国内所有侵占的矿场,如有抵抗,一律绞杀!”
众臣没敢回味,一听‘杀’噗咚都跪了:“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周天不耐烦的看着下面稀稀拉拉的官员,虽然有些看着就不像好人,但怕死就行:“回去做好你们的本职工作,不该你们惦记的事少惦记!以后有民告官,让本宫知道一个杀你们一个!散朝!”
“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这次真诚的不敢有任何违逆的想法!
“哼!”周天甩袖离开。
群臣顿时哗然,太子这是怎么了?心血来潮还是受了刺激。
欧阳逆羽还没从太子刚才的问题中回神。
孙清沐依然跪在原地发愣。
众人一哄而上的围住欧阳逆羽,连被打的面目全非的孙清沐也忘了嘲笑:“将军,你是不是跟太子说了什么?”
尹惑也有些期许:“将军,太子是否以后都会如此,焰国终于有希望了?将军,全焰国臣子都会记住你。”
“是啊!将军,您大公无私!”
宋岩尰不知该喜该忧,焰国好他当然乐见,只是太子对一个臣子如此上心,对他的女儿来说始终不是好事。
“将军,如果连你也以身作则献出了对您来说重要的矿场,我相信全焰国官员和势力没人敢说不照做,将军好气魄!”
很多老臣也走过来:“将军,费心了。”
打算走人的苏义见状,嗤之以鼻的开口:“跟他有什么关系!太子是看你们一个个没得救了,不得不出来自救,指望你们不亡国都难!至于你们的欧阳将军,带头侵占国有矿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义!你说的什么话!欧阳将军保家卫国,没有兵器怎么行!不要说一座矿产!就是十座!也是将军的!”
苏义哈哈大笑:“那你怎么不跟太子说去!不要说你们,就连你们将军也不敢!”
孙老爷趁着没人注意儿子,步履阑珊的走过去,心疼的把他扶起来,不忍看的撇开头:“赶紧回去敷一下,地务司虽然不是什么要职,总算是个职位,需要我的地方说话,孙家……始终也是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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