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白战枫点了点头,扶着白鳌离开,没过多久,回来的时候,当真多了几大坛子酒,直接放在桌上。
“弦月,从认识到现在,我还没好好和你喝过一次酒呢。”
弦月看着白战枫,和白老爷子一样,他心里也憋着不少事吧,如果喝醉了,能说出来,发泄一番,也是不错的选择。
听白老爷子的意思,那个女人并不是个大方的女人,她今天不在,最好,她不怕遇上难缠的女人,但如果这个女人是朋友的妻子,她的胡搅蛮缠就比较麻烦了。
但是无论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都是白战枫的妻子,她才是能陪伴白战枫一辈子的女子,所以无论怎么样,她都希望他们两个可以相处的融洽,夫妻恩爱,鹣鲽情深或许不大可能,但是至少相敬如宾吧,她不想她因为自己和白战枫产生任何的间隙,不过现在看来,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想刻意避开白战枫,因为那样的话,她不舒服,白战枫心里也会更加难过。
白战枫这个人,一根肠子通到底,从认识到现在,他是唯一一个对自己没有欺骗和利用的人,还多次为自己出头,她是真心把他当朋友的,但是生在这样的时代,男女间纯粹的友谊太少,更何况白战枫还曾高调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自己就是他白大公子的女人。
白老爷子的眼光,她还是相信的,陈家的孙女,必定是识大体的,但是,在感情面前,再怎么聪慧的人,也未必能保持理智。
“白战枫,我有没有问你过的好不好?”
一大坛子二十多年的蔷薇露下肚,弦月脑袋微微的有些犯晕,她记得好像没有,那天白战枫来找自己,他问自己过的好不好,但是她知道他过的不好,其实他们都过的不好,但是她不想他和自己一样,开心的说着我很好的谎话,她还是喜欢更加习惯直来直往的白战枫,所以她直接就恭喜他和陈若熙,让他好好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缘分,明明知道那并不是他的意愿,但是她只能那么做,她希望他能从心底彻底的放弃,那样他能比现在幸福很多。
他心里或许会因为这些话不舒服甚至是难受,但是他不能否认陈若熙已经是他妻子的这个事实,却和白老爷子一样给他施加压力。
“没有对不对?”
弦月手指着白战枫,笑出了声。
“其实那天你问我过的好不好的时候我就想问你过的好不好的,但是我忍住了,因为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好。”
弦月一边说话,一边喝着酒,甘洌的美酒从唇舌间划过,她甚至觉得那个酒都是微微发苦的,那味道把整颗心都淹没了,她不敢告诉哥哥,就算兰裔轩谅解,她也说不出那些难受的话,因为她知道他比自己还要难受,她想找一个倾诉的对象,想告诉白战枫,她比他过的还不好,但是她忍住了。
白战枫看着弦月,他知道她已经有些醉了,但是他没有,他也想一醉方休,但是从那次之后,他就不敢让自己喝醉了,他犯了一次错,他担心自己喝醉了酒之后,会一错再错。
“白战枫,别把自己整的那么难受,你该觉得庆幸,这个时候,我们是朋友,不是敌人,你和白老爷子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管,但是他是你爷爷,或许不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但是你最亲的亲人,也是最为你着想的,你或许觉得他对我太过残忍,但是他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与他和陌生人无异。你可能会觉得他为了白家牺牲了你,但是这是你的责任,就和他一样,他也有很多无奈,不能说的无奈,看着你难受的时候,他肯定比谁都觉得难受,那个老头子,眼睛利着呢,心里比谁都明白,如果他这次选择了轩辕,白家的风险会小很多,他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无论你看没看出来,他都为你做了很多,白战枫,过往的那些恩恩怨怨,爱恨情仇什么的,就让他成为过去好了,我们所能珍惜的也就只有现在了。”
越说弦月越觉得心痛,别人的现在都可以珍惜,而她的呢?她最最痛恨的就是现在这样的处境,前进不了,更没有后退的道路可以选择,无论怎么做,都是痛,都是伤,都不会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白战枫,白老爷子的岁数大了,等将来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她并不是在诅咒白老爷子,不过是在陈述未来可能发生的事实而已,就像她现在,想起兰裔轩的时候总会莫名觉得懊悔,为什么不珍惜当初刚认识的那段时间呢?为什么总是要针锋相对,相互嘲讽,为什么在燕京之后要和他分开?
白战枫对白老爷子的感情,丝毫不会逊色于他对自己的,不然当初在死亡谷的入口,无论白老爷子怎么阻拦都是阻扰,像白战枫这样的人,责任和使命根本就无法束缚住他,不然当初他离开秋天山庄之后,不会为了求一败去挑战各大武林高手,他真正在意的是白老爷子,他继承白家,承担起一切的使命未必就见得他有多爱白家,他只是不想白老爷子四十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而已。
“我知道。”
白战枫看着弦月,那双微燃着醉意的明眸,清澈而又明亮,却又好像盛了他看不懂的悲伤,都说醉酒之后情绪才会失控,可现在,他明明没有醉,却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现在,他却觉得想哭,因为他似乎看到了她眼底的悲伤,还有潜藏在内心的挣扎和痛楚,她并不像自己看到的那么快乐。
对老爷子,他心底确实是有怨恨的,并不仅仅是因为上次他在死亡谷入口的阻拦,那次的事情只是导火索而已,他从小就在山庄长大,有着武林中人的豪爽,他见不得官场的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那些让他觉得反感,可是老爷子却一直在强迫着他去接受自己并不想接受的事实,甚至为了适应去改变自己,他喜欢呆在军营,那些铁血的汉子有一颗热忱的心,他们爽朗而又直接,他和他们在一起自在,而家里每天拜访的那些人,那一张张谄媚的笑脸,他看着心烦,这也是为什么直到现在白楚都没有设置朝廷的原因,因为他不想管,而很多时候老爷子也是有心无力。
弦月笑着点了点头:“他已经给你台阶下了,我从来不知道,一贯威严的白老爷子居然还有这样脆弱的一面。”
弦月眨了眨眼睛,得意的笑出了声,直指白老爷子刚才哭的事情,白战枫笑了笑,他也觉得意外,从小到大,他还从来没见过老爷子那个样子,他的悲伤,他的痛苦还有挣扎他都懂,因为他也是一样,丝毫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还有,有空的话多回来看看他,老人的内心其实是很寂寞的,最希望你们这些后辈在身边好好陪他,你偶尔回来,他一定会很高兴的,知道不?”
弦月拍了拍白战枫的肩膀:“白战枫,我怎么觉得我们的角色转换了,你的话变少了,我却变的和个老妈子似的,哦,对了,我好像有什么事情要找你帮忙来着,是什么事情呢?”
弦月站了起来,手指在眼前打着圈圈,她大脑有些迷糊,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是什么事情。
“弦月,你喝醉了,我已经让下人收拾好房间了,我扶你下去休息。”
白战枫边说边上前搂住弦月的肩膀,弦月中午确实喝了有些多,整个人晕乎乎的,天和地都在旋转似的。
“不用你扶,白战枫,我告诉你,我没醉呢。”
“夫人,你走慢点。”
陈若熙走的飞快,自昨天下午她知道弦月的军队到达邺城之后,她就觉得坐立不安,恨不得插上翅膀冲去军营,但是她忍住了,早上一大清早,她就起床,以送衣裳为名义去了军营,那些人却告诉自己,她和相公一大清早就去邺城城内的白府了,她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却没想到看到的竟是这样的一幕,她的相公,扶着一个醉醺醺的女子,冷峻的脸,冰冷的眼神,是她从未有过的温柔,那一瞬,她甚至有些恍惚,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将视线投注在他怀中的女子身上,和传说中的一样,她穿着一身白衣,眉间的朱砂妖娆,却并非她想象中的倾国倾城之色,整个人醉醺醺的,行为举止和市井那些没有文化的粗俗女子没什么两样,可她的相公却一点也不生气,耐性十足的哄着,然后从她的身边经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带任何感情的说了声:“你回来了。”便追了上去。
陈若熙转过身,她不明白,这样粗俗的女人,还是有夫之妇,有什么值得他那样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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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亲亲们抱歉,这两天身体不舒服,一直在打吊针,所以断更了两天,真的非常对不起。
前天早上起床,整个人很不舒服,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整个人晕乎乎的,中午午休醒来,整个人根本就不能呼吸,下午去了县医院检查,好像是咽喉炎,然后打吊针,昨天下午也打吊针,回来的时候已经八点,整个人很难受,写完另外一个文已经十一点多,所以断了,晚上觉得不好意思,所以熬夜写了一章,希望亲亲们能谅解,真心觉得不好意思,现在这个季节,很容易感冒,大家多多注意休息,保护好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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