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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 死人就别再来跟我抢了吧


走到一半,云琥停了下来,一只崭新的骨埙出现在他掌间。

  花间诩“啊()”了一声。

  之前的骨埙被弄坏了,我又做了一个,收下吧。()”云琥将骨埙递给花间诩。

  花间诩笑眯眯地拿了过来。

  婚礼如约举行,聚落里所有人都来参加了,热闹得不像一个首领的婚礼,但无所谓,花间诩喜欢热闹,完美混入其中。

  云琥忙前忙后,一转身发现自己配偶不见了,找了好久,才从人群里面扒拉出喝得尽兴的花间诩,一时之间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

  云琥凑到花间诩耳边道:“阿诩你收敛一点,待会儿还要很多流程要走,别在这个时候喝醉了。”

  “什么流程,我的婚礼当然要按我自己高兴的来。”微醺的花间诩已经开始不讲理了,拿着自己的酒杯就往云琥嘴边凑,“别管那些,你也喝。”

  云琥没法,只好就着花间诩的手将酒水全部喝了下去,半扶着花间诩找个位置坐下。

  怕花间诩太嗨了,云琥叫来几个亲信看顾着,给花间诩披了一件外套,一步二回头地离开。

  这场婚礼结合了兽族和人族的两种形式风格,兽族是热闹,人族是庄重,最后的流程是属于人类那边的婚礼宣誓。

  云琥主要看上了人族那边的仪式,花间诩会给他一种叫婚戒的东西,戴在无名指上,比兽族那劳什子接纳仪式好多了,他配偶的礼物当然要给他了,给亲信像什么话。

  人族用戒指代表对婚姻的忠诚,四翼鹰族用的便是羽毛。

  花间诩眼睛瞬间睁大,那是一件极为漂亮的羽衣,通体雪白,当风吹过,上面一片片羽毛飘动起来,洁白的羽衣在一瞬间爆发出了惊艳的[se]彩,彩[se]流光从里面翻起,转瞬即逝,待下一次风起,流光又一次翻涌,让人升起无限窥探的[yu]望。

  “它好美。”花间诩心脏跳得很快,迫不及待地上前了两步,柔软羽衣在他指尖流动,“这是用你的羽毛做的?”

  云琥:“嗯,你喜欢我的原形吗?”

  花间诩:“当然,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兽族。”

  就像神话中的异兽,神秘,威仪,美丽。

  他们这个族群平时有收集掉落羽毛的习惯,用于表达特殊的情感,云琥将他所有的羽毛都用来制作这件羽衣,意思是向对方献上他全部的忠诚和无穷的爱。

  云琥取下羽衣,将它披在花间诩身上,这件羽衣仿佛具有生命力,变成了完美契合他伴侣的样式,好像他的伴侣也变成了他的一部分。

  云琥目不转睛地看着花间诩:“它是你的了。”

  花间诩小声道:“你也是我的。”

  【请两位新人不要[jiao]头接耳。】夹在两人中间的司仪严肃极了,他刚说完,下面的兽人们就开始起哄。

  【咦~说什么小话,给我们也听听。】

  【就是,我们也要听——】

  司仪又开始维持秩

  ()  序:【安静,安静!】

  这人类的仪式可真难办,充当司仪的兽人喉咙都快喊哑了,好不容易让兽群安静下来,清了清嗓音:【在这个特别的[ri]子里……】

  第一句话还没说完,花间诩就把他的台词给抢了,直接掐头去尾,留下中间一句:【好了,新郎要开始亲吻新郎了。】

  然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花间诩勾住云琥的脖子亲了上去。

  座下的兽人都疯了,站起来疯狂呐喊尖叫,一时之间都要把地给掀起来。

  司仪也要疯了:【你们能不能遵守一下规则!】

  宴会一直持续到半夜,聚落像是不夜城,各个地方都是欢声笑语。

  他们来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

  气氛之下,不知道谁先开始的,亲吻,脱衣。这是他们为数不多以两个人意识都相当清醒的情况下面对面。

  云琥本来想着慢慢来,不能让花间诩受伤,结果花间诩被云琥这慢条斯理的动作弄得有些不耐烦了,翻身自己骑了上面。

  云琥仰起头,脖子被花间诩咬了一[kou],人类的力气对兽族来说不算什么,云琥没有感受到一点疼痛,只有细细的[yang]意,让他有些干渴。

  身体上的接触让意识逐渐沉沦:“阿诩。”

  花间诩手一路往下,云琥骤然睁大眼睛,被花间诩这直奔主题的动作给惊到了,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有些惊慌:“别……”

  “别?”花间诩顿了一下,朝云琥脸上看,“之前假扮云生珀的时候,还以为你很[shu]练呢,怎么现在开始装模作样了?”

  云琥的脸很红,身体因为极力控制显得有点抖,眼中的深邃[yu]望让花间诩后背止不住地泛起寒毛。

  这是面对危险的本能反应,被他骑在下面的兽人是个极端危险的兽王。

  花间诩又咬了一[kou]云琥的肩膀,不满道:“还要我教你怎么探索我的身体?”

  云琥喘了一下。

  他们还在继续,花间诩不是个被动的人,而云琥担心弄伤他,基本没有什么动作。

  一种另类的心思浮现在了花间诩的脑海,让他不由自主地捏住云琥的脸颊。

  兽人和人类的体型是有差别的,当更弱势的那方对更强势的那方做出掐脸这种强迫式的动作,便诱发了某种微妙的化学反应。

  云琥不太明白花间诩停下来的意思,本能塑造出无害的假象,兽瞳圆圆的,望着花间诩时有种与凌厉长相极其矛盾的湿漉漉感。

  花间诩道:“你想哭吗?”

  云琥:“?”

  花间诩按了按云琥的眼角,脸上微红,带着点坏:“因为感觉你这时候哭出来的话,我可能会更加兴奋。”

  云琥脸上黑了黑,带着点羞恼地将花间诩反压在了下面。

  花间诩笑得直抖,被云琥强势地吻住,不然他再[kou]无遮拦地说一些混话。

  他用事实证明,后面哭得到底是谁了。

  花间诩从晨光中醒来,身体的轻微疲

  惫感和[jing]神的充盈让他处于矛盾的状态(),他贴了贴旁边的丈夫?[((),带着点不自知的依赖。

  云琥看到对方身上的痕迹有些懊恼:“昨天晚上没有控制住。”

  花间诩不甚在意地拍了拍云琥的手臂:“我想吃糯米小团子。”

  云琥便下去捣鼓了。

  待云琥端着热气腾腾的小碗走过来,花间诩正在镜子前梳头发。

  他将碗放在花间诩的面前,拿过了对方梳子:“我来吧。”

  花间诩吹了吹勺子上的小团子,含了一[kou],看着镜子里的云琥为他梳头发。

  对方[shu]练地将长发挽成好看的样式,耳鬓垂落几缕微卷的发丝,还在耳朵上别了一个灰[se]的蛇形耳挂。

  做完一切,云琥眼睛亮亮地看着花间诩,像是讨赏的动物。

  “真好看,不亏是我亲爱的丈夫。”花间诩回过头,亲了亲云琥的脸,站起来去搭配今天的衣服。

  没过一会儿,穿着黑[se]高腰阔裤和银[se]短毛衣的花间诩从里面走了出来:“怎么样,是不是很配你为我挑选的耳挂?”

  云琥眼中溢满了温柔:“嗯。”

  花间诩正准备去把碗筷放回去,云琥叫住了他。

  花间诩回过头:“怎么了?”

  云琥道:“我们是名正言顺的配偶了,我还是首领,你能不能也喊我那个称呼?”

  花间诩想了想:“你是说‘首领大人’?”

  云琥点了点头。

  花间诩:“好啊,那以后,你就是我的首领大人了。”

  云琥:“再喊一遍。”

  “首领大人。”

  云琥看着他:“再喊一遍。”

  花间诩无奈:“首领大人,你再过去晚一点,今天的事情就要处理不完了。”

  云琥这才满意地露出了一点微笑。

  此后,云生珀的最后一点专属,也都归他所有了。

  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半年,兽族从最开始的几股势力,变成了现在的一股,云琥成了名副其实的兽王,他的野心很大,统一兽族还不够,还想将领域之外的恶魔也一网打尽。

  半年时间云琥学会了很多东西,计谋奖惩,气场也更为强大,任谁第一眼看去,都知道那是一只兽王级别的存在。

  不过最近几天,云琥有些魂不守舍,在和花间诩单独相处的时候格外明显。

  花间诩见云琥手底下的烤[rou]都快焦了,用筷子尖戳了戳对方的筷子:“发什么呆呢?”

  云琥回过神来,把烤[rou]翻了个面,忽然问花间诩:“阿诩没有觉得,我越来越像哥哥了?”

  花间诩:“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云琥:“难道不是么,不管是处事风格还是偏好倾向,我好像总不知不觉往他的方向靠近。”

  花间诩看着眼前的爱人,对方已变得成[shu]强大,对待外敌时冷峻强硬,看向他的眉眼却总藏着温和。

  他们好久没有说起云生珀的事情了,花

  ()  间诩歪头:“你故意的?”

  云琥摇摇头:“不是,但我怕你会介意。”

  花间诩:“我怎么会介意,首领大人就是首领大人啊,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一样喜欢。”

  云琥眼睛含笑:“那我就放心了。”

  “你……”花间诩迟疑开[kou]。

  云琥静静等着他:“阿诩想说什么?”

  滋滋冒油的烤[rou]被云琥夹出来放进花间诩的碗里,花间诩道:“总感觉你不在状态。”

  云琥没有否认:“不知道怎么,最近心里慌慌的,有时候会突然空一下。”

  说完,他的胸膛被一只手盖住了,花间诩跃过烤架,将自己的耳朵贴在云琥的胸膛上。

  云琥停下动作,垂下眸:“听出什么了?”

  “心跳得好快。”花间诩看了他一眼,“不舒服?”

  云琥:“还行。”

  花间诩:“吃完饭去找医生看一下吧。”

  可惜医生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他找了很多有类似症状的病症,但都对不上。

  云琥不想让花间诩太担心,便说应该没事,随便糊弄过去了。

  夜晚,云琥从梦中惊醒,身体凉得可怕,如同坠入冰窖。

  胸膛上的重量感让他回归了现实,他低下头,搂紧了一点怀里的配偶,可即使怀里充盈着配偶的气息,他的心依旧在止不住下落。

  他知道他为什么会频繁心悸了,他有一种预感,虽然这种预感很荒谬,但他切实得能感应到,云生珀要回来了。

  在此之后,云琥又恢复了正常,花间诩试探过几次,都没从云琥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云琥不知道这种预感从何而来,搜寻了各种云生珀残余的东西,全从仓库里找出来一把火烧了,他犹嫌不够,特地挑了花间诩不在的时候来到埋着云生珀骨灰的地方。

  埋入泥土的雕塑终于再一次重见天[ri]。

  小人的神态活灵活现,阳光中好似带着点[yin]冷的注目。

  【好久不见了哥哥,我最近[ri]常梦到你。】云琥摩挲着小人,神态平静,只是眼中仿若幽冥,【住在这里不习惯吗,想我给你换个地方?】

  云琥摩挲的力道一点点加重,碎屑一点点落下,[jing]致的小人身上出现了裂纹:【作为弟弟,我当然应该孝敬你。但是哥,你不能太贪心,我很尊敬你,可你已经死了,你都得到过他的爱了,就别再来跟我抢了吧?】

  雕塑化为了粉末,云琥站了起来,手臂化为翅膀一挥,泥土将碎得到处都是的骨灰掩埋。

  云琥离开了这个地方。

  这么做确实有一些效果,云琥没再感觉到心悸,他一如往常,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直到某一天,巡逻中的云琥忽然顿住了。

  【首领,怎么了?】旁边的亲信问。

  云琥眼中幽深,看上去有些危险:【没事,继续。】

  兽人们便继续自己的任务。

  只有云琥知道,他体内多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他很[shu]悉,[shu]悉到令人胆战。

  【阿琥,这里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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