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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一念抉择3 她感到不寒而栗。……


时寒黎受到了震撼,她这次没有第时间反驳,而是陷入了思考。

这辈子第一次有人对她说喜欢,是出自那个疯癫倔强的少女,在刚刚听到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反驳,她认为那不是喜欢,只是人类慕强的一种本能,但是少女用生命为代价,证明了她的感情,这也是时寒黎第次感受到其他人强烈的,朝向她的正面的感情。

从前她所面对的激烈感情,都是人死之前爆发的恐惧或者恨意。

这些感情很容易判断,但是喜欢与爱,是她非常不熟悉的感情,她否认了少女,这让她感到后悔。

她不可能接受这份感情,但她没有资格去否认它,说白了她自己没有什么感情,并不能理解这些感情的真正感觉,怎么能凭借自己的判断否认别人。这是第次有人教时寒黎这个道理,被她深深地记住了,所以她现在不会反驳风栖“这不是爱”,她在思考。

风栖说完这句话,并不强求时寒黎的回应,在风与树叶来到时,他的眸光很深,当风带着树叶离开,他已然恢复成温柔含笑的模样。

正当他想要换个话题的时候,他听到时寒黎不确定的声音。

“你说的爱,是什么样的爱”时寒黎说,“你说的你们,都是谁”

难为时寒黎这个感情小白,她现在唯的参考对象就是檀药酒和郑怀远,她试图把这两人的行为模式和风栖对上,但他们是截然不同的,她现在非常没有自信,甚至不知道他具体说的谁。

但是她并不意外,檀药酒以为她是男人,对她产生了爱情,郑怀远对他的女儿是亲情,而风栖是男的,也不是她的亲人,对她不是爱情和亲情也很正常,但这样来,她就更不明白这是一种怎样的爱了。

“是想要给你世间所有美好的那种爱。”风栖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阿黎,你觉得今夜的星光美么我希望你夜夜都能见到,你觉得我唱歌好听么我希望我能永远都唱给你听。之前路过湖怀镇的时候,我坐在防空洞的上面等你们,我看着夕阳下的路灯,恍然有种错觉,感觉我正坐在家门口等你回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冒着热气的白粥,我很不喜欢做菜,所以我只会做粥,但是在那刻我想,如果你真的想吃我做的菜,我定会努力去学。”

“这就是我的爱,阿黎。它很简单,也很直接,我只是想对你好,因为你值得。”风栖声音轻柔,“至于其他人的爱,我想不应该由我来告诉你,但是大家都爱你,这点毋庸置疑。”

时寒黎久久地沉默,她觉得自己好像懂了,又觉得好像没懂。

她现在的样本又多了一个,但是这种感情太复杂了,她了解得越多,越感到自己从书里看到的太片面了。

风栖还是在笑,他的笑永远这么好看,就像春日下波光粼粼的溪水,让人感到清润舒适,很容易放下戒心。

“我和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感到困惑,我只是不放心你,也有点不甘心。”

“不放心”这是时寒黎第二个没想到会和自己扯上关系的词。

“是啊,你很强大,也很聪慧坚定,你从来都很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但是阿黎,你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对不对”

时寒黎又沉默下去。

怎么回事,在风栖的精神世界中,她好像被看穿了。

想做什么和想要什么,听起来很相近,但这两个概念是截然不同的。

风栖露出叹息的神色,他凝视着时寒黎,眼中流露出深深的不舍,“没有感情的你像是纯白的,刚刚降临在这个世界上的孩子,因为不懂,你可能不会受到某些伤害,但是这本来就应该是你的东西,你可以选择不要,却不能没有,一旦其他人利用感情来伤害你,就算你感觉不到,那也是伤害啊。”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抚摸时寒黎的脸,但时寒黎没有实体,他纤长的指尖就虚虚浮在半空,就像真的摸到了她,他低声说,“我答应过你的,要帮你找回你的感情,但我可能要食言了,所以我想尽可能地多告诉你一些,你那么聪明,多给你一些启发,你也能免受更多的伤害。”

有泪水从风栖低垂的眼睑里坠落下去,风栖其实是个爱哭鬼,和时寒黎的理性截然相反,他的共情能力给他带来了太多的感性,他现在不是为自己感到难过,而是心疼时寒黎,想到她身边的那些人,想到她即将面对的一些事,他就感到担心。

“我很想一直陪着你,看着你,阿黎,我既希望我能保护你,又希望你永远不会遇到我担心的那些事。”风栖的泪水滴一滴地落入虚无的大地,他的身形渐渐地变得透明起来,“阿黎,我要坚持不住了,如果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对话,那这就是我最大的愿望,你要保护好自己。”

他的意识本就极度虚弱,只能靠着时寒黎的溪水和大树才能勉强出现,现在他要再次消失了,正如他所说,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下一次出现的机会。

他在战场上的消耗燃尽了自己的生命。

突然,缕雾气状的物质出现,化成只手,握住了风栖即将消失的手。

“风栖,不要放弃,我会想办法救你,相信我。”时寒黎坚定地说,“我不会放弃你,你也不要放弃。”

风栖惊讶地抬起头,他泪水涟涟,想要开口“阿黎”

然后他的身影就消失了。

风停了,树叶也不再飘落,时寒黎抬起视角,天上的星光让她想起在湖怀山基地的那个夜晚,她从高处低头,风栖就站在低处对她摆手微笑。

在队伍里,风栖的能力独一无二,但他的存在感总是不是很高,他不像白元槐样承担咋咋呼呼活跃气氛的角色,不像程扬一样被时寒黎安排在打头或者殿后这样重要的位置,不像殷九辞样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也不像李慕玉样散发着青春少女的活力。

他安静而随和,赤诚又温柔,他好像对所有人都很好,又好像不在意任何人,他从不争抢风头,不去吸引其他人的注意,情绪始终稳定而平和。他就像水,平静地环绕在时寒黎身边,在她不经意地回头的时候,总是能看到他的身影,然后他就会那样笑着对她摆手,表示自己在这。

时寒黎看着,精神世界里的幻象悄然换成了真实的夜空,时寒黎回到现实世界,天上的星星还是那么亮,她的手腕搭在膝盖上,握成了拳。

现在基地被毁,没有了城墙,所有人都筋疲力竭,时寒黎放出秃鹫代为守夜。

这些秃鹫最开始由她带出来的时候只有到二级,经过长时间的滋养它们也在逐渐进化,在她五阶之后它们也进化到了到四级,已经可以承担守夜的职责。

下方尸横遍野,上方秃鹫盘旋在夜空之下,这幕带来偌大的沧桑与悲凉,有人憋不住哭出声来,这哭声能够感染,很快麻木的气氛就变成了宣泄的悲伤。

末世以来所有人都在不断地失去,在这场战争中谁又失去了亲人,失去了战友,失去了在这人世间唯的牵绊数不清了。

时寒黎在哭声中阖上眼,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度过进化后的虚弱期,只有恢复了,才能去做其他想做的事。

时寒黎清理了天战场,地震和爆炸摧毁了太多东西,他们之前建造城墙的起重机都被毁了,时寒黎充当了人力起重机,救出了很多被压在墙下还活着的人,天过去,她的伤也都好得差不多了,充盈磅礴的力量充斥着她的四肢百骸,她来到了新的巅峰。

当战场只剩下了扫尾,她去看了程扬和风栖。

李慕玉一直在坚持工作,她的腿也在进阶下好得差不多了,时寒黎每天都能看见她,白元槐去了后勤,帮助殷九辞和秦栩他们照顾伤员,他也每天都向时寒黎汇报他们的情况。

之前时寒黎给了程扬那枚五级丧尸的晶核,程扬恢复得很快,现在已经能偶尔恢复意识,起来吃口东西,但大部分时间都在昏迷,风栖的情况和他不样,给他晶核也没有用,到现在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房屋毁了,伤员都被安置在片空地上,这里扎了些帐篷,程扬和风栖在同个帐篷里。殷九辞和秦栩忙到飞起,根本不知道时寒黎来了,白元槐也不在,时寒黎走进去,程扬正睁着眼直勾勾地望着帐篷顶,当时寒黎走近了,他艰难地转动了一下眼珠,轻声说“时哥。”

他的头还在恢复中,已经没有天前那么扁了,但还是不能移动,因为他在进化恢复中,殷九辞干脆没有给他处理,只每天来看看他的情况。

时寒黎仔细地看了看他,又看向旁边的风栖。

“时哥,阿栖能醒来的,是吗”程扬不安地问,“殷九辞和秦栩都说”

“他会醒来的。”时寒黎说。

她知道那两人说了什么,殷九辞单独告诉过她,风栖的精神力枯竭表现成临床症状就是脑死亡,并且不是常规意义的脑死亡,他不但失去了意识,还失去了身体的恢复能力。换成容易理解的话,就是连植物人都只是大脑出问题,他们的身体还能吸收营养,自动循环,只是常年不动会造成肌肉萎缩,但风栖连身体都无法自愈了,这说明他的问题更加严重,殷九辞让时寒黎做好准备。

程扬抿起苍白的唇,在任何时候都是时寒黎说什么他信什么,但是现在他也很难抱有乐观的想法。

时寒黎没有找殷九辞他们,她静静地站在风栖身边看着他,当风栖脸上没有笑容的时候,甚至有几分凌厉的漂亮,这种漂亮显得很不好接近,但他是温柔的水,是温暖的太阳,很少见他这样的一面。

“他会醒来的。”时寒黎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看过程扬和风栖之后,她去见了另一个早就在等着见她的人。

战后时寒黎没有过多关注郁纤的消息,此时在她心中只有治好程扬和风栖才是最重要的事,殷九辞其实说得没错,走到她这一步,不管是中心基地还是面具人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只要不是灭世级别,都已经威胁不到她了,所以她根本不在意郁纤究竟是什么人,她隐瞒了什么。她还记得这个人,是因为他们选择对她周围的人下手。

时寒黎没有特意去问,但是事事考虑周到的李慕玉没有忘记她,她告诉时寒黎,郁纤非常聪明,地震发生的时候她躲在了墙角,并把桌子顶在了自己上面,监狱塌陷之后那个角落形成了一个大角,她侥幸没有死,只是暂时无法把她救出来。

时寒黎来到监狱的废墟上,准确地锁定了郁纤所在的位置。

在五阶之后,她在四阶时短暂体会到境界更加稳定,她现在能感受到生命的波动,并能分清对方的种族和身份,就像之前君王所说的,丧尸和次生物的区别在它眼中明显得就像丧尸与人类的区别,她现在也是如此,人类,丧尸,次生物,这个根出同源的种族,如今已经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她调整了一下位置,就像在城墙那里一样,用力将整片废墟都抬起来,经过这几天的测试,她现在的臂力粗略估计能承担十到五十吨左右的重量,用于救人还算好用。

巨石豁然掀开,露出底下蜷缩着的瘦小女孩,女孩单薄的背脊微弱地起伏,她抱着自己的头和上半身,缩起来的时候只有很小的一团。

光明倏然照射进来,女孩若有所感,她微微地动了一下,抬起苍白窄小的脸,因为虚弱和饥饿,那双眼睛显得越发的大了,她抬起头看见了时寒黎,只是勾起唇虚弱地笑了一下,眼眸中似有泪光。

“时哥哥,果然是你来了。”

她很聪明也很幸运,只有额头上受了一点皮外伤,血都已经干了。

时寒黎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将她飞快地提了出来,然后随着她松开手,抬起来的废墟轰隆一声又落了回去。

郁纤的身体本来就弱,现在天滴水未进,完全站不起来了,她趴在废墟上咳了几声,下巴就被时寒黎抬起。

时寒黎望着她的眼睛,直接侵入她的记忆。

这是她第一次使用风栖的能力,她体会到了风栖一开始使用的时候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在查看记忆的时候,她的意识是附着在对方身上的,在看的时候,对方的感情和情绪会完全复刻在自己自己身上,在这一刻自己仿佛变成了对方,重新经历一遍那些事情。

时寒黎自己的感情是缺失的,这让她很少有大喜大悲,让她始终保持在相对理智的状态,但是此刻在郁纤的记忆里,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浓烈感情。

郁纤的哭和笑,喜悦和憎恨,不甘和委屈,那些普通人的感情全部在她心中复刻,她一时愕然地睁大了眼睛,几乎是在瞬间退了出来。

郁纤承受不住突然的强硬入侵,鼻孔里流出血来,并发出干呕,因为她胃里什么都没有,也就什么都吐不出来。

时寒黎面露怔然,她抚上自己飞快跳动的心脏,刚才的冲击仿佛还留在里面,她的大脑已经指挥情绪恢复了正常,这让她感觉很奇怪。

没想到第一次体会到正常人的感情,居然是在这种时候。

“时时哥哥呕。”郁纤擦了擦呕出来的泪水,“原来你也能看我的记忆呀,那你早说,我不会拒绝你的,这样突然一下,如果我突然死了,你就看不到了。”

她努力地直起身,主动勾上时寒黎的脖子,泪水粘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她笑得娇憨可爱。

“你愿意了解我,我好开心。”她眯着眼说,“需要我怎么配合你你尽管说。”

时寒黎不在意她说什么,她调整了一下情绪,再次入侵郁纤的记忆,这一次居然真的顺利了很多,郁纤完全没有排斥。

第一次使用,时寒黎还不太熟练,她任由凌乱的记忆在眼前闪过,然后才渐渐地抓住了诀窍,知道怎么挑哪一段的记忆去看。

她没有注意自己在现实中皱起眉来,因为在之前凌乱闪过的记忆中,她看到了一些东西。

她看到四五岁的郁纤在孤儿院里干活,要摘菜,打扫,还熟练地照顾比她更小的孩子。

之前郁纤说过她在孤儿院里习惯了照顾人,这的确没有说谎。

在郁纤七岁的时候,她迎来了第一个收养她的人,那是一对看起来温文儒雅,据说是退休教授的老夫妇,院长在亲切地介绍郁纤是他们院里最乖最漂亮的孩子,年龄也合适,七岁的孩子,只要多养几年,就会亲得和亲生的一样了。

然后下一个片段,就是八岁郁纤拿着刀,窗外雷雨轰鸣,她的脸上,身上,刀上,地上,全都是血,那一刻心中的恨意和疯狂冲破了临界值,也将时寒黎给送了出来。

风栖说过,人无意识地闪过的记忆一定是特别深刻的片段,是感情最激烈的所在,这一幕如此清晰,堪称浓墨重彩,一定是郁纤脑中不可磨灭的记忆。

现在时寒黎掌握了诀窍,她慢慢地梳理着时间线,看到了这是怎么回事。

郁纤似乎是一出生就被放在了孤儿院前面,她就这么在孤儿院长大,她似乎天生就很会利用一切资源给自己谋得好处,她知道自己长得漂亮,就更加乖巧听话,所有人都挑不出她的错处,连大人都更喜欢她一些,没有人觉得这样懂事的郁纤会耍什么心眼,她去厨房里偷东西吃,当衣服不合身了,会故意弄坏其他孩子或者自己的衣服好换来合体的新衣服,她还把一个嫉妒她要堵起来揍她的小女孩设计弄下了楼梯导致破相,从来没有人怀疑过她。

她就像一只藏在孩子当中的野兽,将自己伪装成正常柔弱的女孩,实际上无时无刻不在磨尖她的獠牙。

当她七岁的时候她来到了那对老夫妇的家,她一开始也是忐忑不安的,她担心自己不够漂亮不够乖巧,会让自己的领养人不满意,她就像一只警惕的小兽,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准备逃跑。

老夫妇对她和蔼可亲,就像亲孙女一样,他们给她准备最舒适的公主床,让她一个人享受几十平米的大房间,郁纤拥有了数不清的玩具和裙子,食物也用之不尽取之不竭,她再也不用去偷吃东西,也再也不用靠骗的方式才能换来一件能穿的衣服,她起初不敢置信,但是这种好日复一日,持续了整整一年,她被感动了,她开始觉得这个世界美好起来,她也真正地爱着老夫妇,把他们当成自己最亲的人。

郁纤的性格就像狼,都说养不熟的白眼狼,但是狼的忠诚毋庸置疑,只要她认定了自己的家,自己的人,她就绝对不会去伤害他们。

然而在她八岁的时候,这一切还是结束了。

郁纤的身体太弱,从小就不好,老夫妇以此为理由让她晚两年再上学,先调养好身体,郁纤没有任何怀疑地同意了,现在一年之后,她的身体有所好转,她以为自己可以去上学了,她想尽快去上学,这样好快点长大找工作给老夫妇养老,于是她在某个晚上说了自己的想法。

老夫妇听了对视一眼,然后露出和蔼的笑容,答应了她。

郁纤开心极了,那天晚上她很晚都没有入睡,外面正好下起了大雨,却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她的好心情,她从来没去过学校,幼儿园也没有去过,所以她无比期待,她感到自己心中的那只野兽的獠牙被收起来了,她不需要再磨它们了。

但是就在那天晚上,她的卧室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被她视作父亲或者祖父的老人。

他抓住了她细弱的手腕,把她绑在床头,对她实施暴行。郁纤呆住了,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那种小孩,孤儿院里不乏有这种事情发生,即将成年快要离开的男孩有的会对女孩下手,不管她们愿不愿意,她也被盯上过,只是被她巧妙地逃走了,而现在她逃不掉了。

她没有惊恐到哭泣,只是用力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这么多年了,那老人说的话在她的记忆里还句句清晰。

“我就喜欢你这种鲜嫩的小孩子,在孤儿院的时候我就一眼看出来你底子漂亮,养了一年果然更漂亮了。”

“你身体养好到能上学了,是吧不用担心,我会让你上学的,但你得先尽尽你的义务。”

“真好啊,你每天用这双大眼睛看着我我都要忍不住了。”

郁纤浑身发抖,她试图大声呼救,她以为老人的妻子不知道他这一面,能够阻止他,后来老太太的确进来了,不过却又拿了一条绳子。

“能不能快一点,真是越老越不行了”她不耐烦地说,“要是让邻居听到了,解释起来还很麻烦。”

“就说孩子生病了不舒服,忍不住哭闹就得了,八岁的孩子,能说她什么。”老头笑着说,“小乖乖,不要乱动,让爸爸亲亲。”

他平时也会叫郁纤小乖乖,但在这时候这么叫,让郁纤吐了出来。

这惹怒了老头,他疯了一样地殴打她,直到把她揍得奄奄一息,然后是再重的殴打都比不过的剧烈疼痛,这些疼也一并转移到了时寒黎的身上,她同时感受到了郁纤心中的恨,以及再次露出的獠牙。

雷电撕裂夜空,也同时撕裂了她这一年来所做的梦。

时寒黎看着郁纤在老头累昏过后慢慢地爬了起来,她浑身都在流血,然后去厨房拿起了刀。

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她杀了毫无防备的老夫妇,然后冷静地将现场伪装成有人入室行凶的样子,最后她报了警,露出恐惧的神色,将自己缩在了角落。

没有人怀疑是她杀的人,更何况她自己也是受害者,但抓不到凶手,这案子也只能不了了之,郁纤那时才知道这对老夫妇不是没有亲生孩子,只是他们都离家很远,很少回来,她才刚来一年,遗产她也没份,她再次被送回了孤儿院。

她的确受到了惊吓,医生诊断为严重的心理障碍,身心都受到了巨大的伤害,然而她的思维无比冷静,她的思维和感情仿佛是割裂的两个人,她全身都在痛,一有人问话就惊恐地哭,这完全是她的本能反应,她的身体在正常反应,但她内心深处却露出冷静的笑。

时寒黎感到不寒而栗,她再次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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