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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和2754年（西元1913年）10月20日，四川省南充市阆中县万梅乡。

  此时秋收的最后阶段，万梅乡的稻田已经收获完毕，现在正在山坡地上收获柴油树。

  “这是咱们乡第一次大规模收获柴油果，我们这几年的辛苦就看这一遭了，大家这几天辛苦一点，趁这几天老天帮忙，天气好，正好抢收……”西门吹雪乡长在本乡最大的一片柴油树林前，给准备收获的乡亲们打气。今天他和乡委书记等主要干部和乡公所的工作人员全都到各村，一起参加抢收。

  “乡长，我想是没有问题的。看看这柴油瓜的长势，肯定是大丰收啊！”当地村长笑呵呵的说道。他所指的方向，正是那一大片柴油树林，现在树上的柴油果已经成熟，每一株树上都挂着上百个小南瓜一样的果实，果实从早前的青色变成了现在的金黄色。因为柴油树的果实很像小南瓜，所以又被民间叫做油瓜树。

  南充市以山地和丘陵为主，耕地本来就不多。白云乡也不例外，60%以上的地区都是山林和浅丘陵，适合开发成耕地的平原不到25%。而科社党政府对于在山坡浅丘都开发梯田限制极为严格，原则上是不允许开发新的梯田，原有的梯田也要逐渐退耕还林。

  如果只靠传统农业的话，这点儿耕地根本没有什么前途。所以西门乡长上任后，就一方面引进各种良种作物，又依托林和浅丘陵大搞林业和养殖业，种植了药材、水果等大量经济作物，同时又使用银行的农村发展低息贷款，办起了食品厂和梅子酒厂等几个乡镇企业，出产的梅干、话梅罐头和梅子酒，已经打出了名气。这几年下来就把个万梅乡搞得红红火火。

  柴油树也是西门乡长大力支持的项目，他以前在白云乡当村长的时候，就种了200亩试验林，只是还没等到树苗长成收获，就被提升为乡长。到了万梅乡之后，他又继续大力推广这种新型经济作物，这回就不是只种200亩了，他一口气就种了三万亩，因为这里山区和丘陵多嘛，可不像白云乡山地较少。除了原来就很多的梅子树林，还有很多荒山，这些都可以用来种植经济作物。

  说实话，西门觉得种植这三万亩柴油树也是担了风险的，虽然说专家们都打了包票，说绝对没问题。但这东西是新玩意儿，以前根本没人种过，要是收成不好，或者卖不上价钱，即使他是乡长也会被乡亲们骂得狗血淋头的。要是民间的压力太大，恐怕他的前途也就此完蛋了。

  不过他也赌了这一把，因为他是受过专业培训的，比起普通百姓更有长远眼光。在学校里进修时，他就听教授反复强调：传统的往复式蒸汽机已经发展到了尽头，今后将是蒸汽轮机和内燃机的时代，而蒸汽轮机的燃料也会从燃煤式过渡到燃油式。也就是说，今后将是燃油大兴的时代。

  燃油这种东西至少在目前都是从石油分离出来的，而中国是众所周知的“贫油国”，大部分石油都靠进口，进口石油约占年用量的98%，自产石油只有2%左右。柴油树就是科社党中央为了改善燃料安全问题，特地开发出的新作物。

  西门乡长从一些政府文件上，很明显的看出中央很重视这种东西的推广。看到了这点之后，西门就决定搏一搏了。

  对于大量使用了各种新型采收工具村民们来说，柴油果的采收是很方便的。因为树不高，只有三米多高，最高的也不过五米的样子，站在地上拿着根摘果杆就能很方便的采收，一个人最多几分钟就能采光一棵树。

  西门吹雪也是采收果子，他拿着摘果杆对准一个柴油果的根部一握把手，上面的剪刀合拢，剪短了果蒂。柴油果掉进剪刀下面的接果框，然后顺着一根麻布编制的软管滑进地上的竹筐里。西门吹雪以前也用过这种工具，动作很熟练，不到十分钟他就摘完一颗树。

  又收了几颗树之后，西门吹雪停下来擦了把汗，对一个工作人员说道：“老蔡，先随便选100棵树的果子送到油坊去榨油，看看产量。同时请乡农技站化验一下成分……”

  “好的，乡长。我马上送过去……”老蔡答应一声，就叫上几个小伙随机选了100棵树的柴油果，装上了等在旁边农用车。

  看到车快开了，西门吹雪又赶过来吩咐道：“老蔡，记得一颗树一颗树的测量，数据都要记录，我要准确数据……”

  “知道了，乡长。你放心，保证办得妥妥的……”老蔡笑了笑，就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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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

  大伙还在继续抓紧采收，刚才县里送来最新的天气预报，说是三天后可能有雨。于是大伙把家里人都全部动员起来，整个万梅乡除了老幼病残或有重要任务的，只要能动的全都上山摘果子了。西门同志以身作则，把他两个老婆郑秀妍和郑秀晶都叫上山帮忙。

  西门想了个办法，把大伙做了一下分工，六个人一个组，两个人专门负责高空采摘，两个人负责地面收集和装筐，另两个人负责把果子送到林间的路边，六个人轮换着来。还有专门的装运组，负责把放在路边装满的筐子送到车上，再把空筐子放回原地。这样分工之后，果然效率大涨。

  “乡长，乡长……”这时，老蔡回来了。只见他一脸惊喜的挥舞着一张字纸，满头大汗的跑过来。“……送去油坊的油瓜都榨好了，农技站的检验报告也出来了……”

  “大……大丰收啊，乡长！平均每颗油瓜树榨油13。5公斤，最多的一颗有15公斤，最少的也有11公斤……”老蔡红光满面的说道，献宝似的递上那张检验报告：“农技站说，100棵树的油都抽检了，所有成分全部达标。张站长还说，这油已经超过了上面发下来的标准，可以评为优级。”

  “哦，我看看……”西门吹雪大喜，连忙接过报告看起来。

  老蔡在旁边兴奋的说道：“咱们平均每亩地种了114颗树，这样每亩可以榨油1500公斤啊。咱们乡三万亩油瓜树，每年就是四万五千吨油啊。而且农技站张站长说了，结果第一年的产量是最低的，今后随着树龄增加，产量也会逐渐增加。”

  西门吹雪很快就看完了报告，中间那大串数字每项后面都有个勾，他知道这表示合格。当看到最后的检测结果栏里写着：“100份样品成分全部达标，根据相关标准，可评为优级。”这句话时，顿时笑了起来。

  “是啊，真是太好了！”西门吹雪笑着收好检测报告，在心里算了一下说道：“我昨天打电话问了，县里炼油厂的收购价是每吨10元，今年咱们这一下就有45万进账，除掉树苗、肥料、农药等各种成本开支，大概能赚25万。呵呵，咱们乡5800户人家，每户能分到40多元。这还是第一年，等到明年，就不用算树苗的钱了，就算产量还是这么多，咱们也能赚35万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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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后，各国的柴油树收获的最终产量都报到了中央，第一时间送到了总理张立铮案头。张立铮一见大喜，立即向文德嗣汇报了。

  “文总，好消息啊，今年柴油树喜获丰收！全国生油产量3400万吨！”张立铮笑呵呵的把那封报告递给文德嗣。“现在大部分柴油树还是第一次结果，产量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而且有些推广较晚的地区，现在果树还没成熟。据我们的专家估算，到了明年，产量会增加5000万吨以上……”

  文德嗣一看之下，也高兴得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太好了！这样我们的燃料问题就彻底无忧了。虽然现在国际油价便宜，平均7美元也就是差不多14华元一吨，但运输成本很高，运到国内之后，价格就到了18元到20元一吨。等炼制成燃油，成本就提高到每吨35元以上。”

  张立铮也点头道：“是的，现在的原油的成品油率只有不到55%，而柴油树的生油比原油纯净得多，成品油率可以达到95%，而且剩下的废油也可以制作肥皂和甘油，几乎没有什么丢弃的，卫生环保利用率高！而且，用柴油树的生油炼制的成品油，出厂价格可以压缩到25元，价格上也极有优势。更有一点重要的是，我们的柴油树生油是可以做成食用油的，虽然味道比不上菜籽油和芝麻油，但至少比棕榈油好得多。这一点是石油无法相比的，哈哈哈……”

  文德嗣连连点头，感叹道：“是啊，在我们那个时代，这种树真是生不逢时。我们来的那个时代，什么氢能源、磁场能、太阳能各种新能源大面积使用，燃油式内燃机几乎已经彻底退出历史舞台，这种树几乎没有用武之地。”因为在场都没有外人，所以他说得也没有什么忌讳。

  张立铮凑趣道：“文总，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就是一个内燃机的时代。”

  “哈哈哈，没错，没错。现在就是一个内燃机的时代！”文德嗣大笑道，接着他突然想起什么，对张立铮说道：“哦，我看到报告上写的，柴油树生油的全国统一收购价是每吨十元？”

  张立铮连忙说道：“是的，文总。是这个数。请您放心，我已经下了死命令，凡是柴油树生油的收购，绝对不允许白条，必须付现金或现金支票。”

  文德嗣摆了摆手，说道：“不，我不是说付款的事情。我的意思是，这个价格有点偏低。我知道，当时制订这个价格的时候，是考虑到加工成本。但现在已经证明，当时加工成本测算偏高了，现在可以把收购价格适当提起来。这样可以增加民间的积极性，工农业剪刀差肯定是无法避免，但我们不能太坑自己国民，我们要坑就坑外国那些白皮，反正他们有的是钱……”

  “是，文总，我下去就和大伙商量一下，适当提高收购价格。明天向您回报……”张立铮赶紧答应下来。

  “对了，温带橡胶树现在怎么样了？”文德嗣又想起和柴油树一起推广的温带橡胶树。

  “温带橡胶树因为树龄问题，现在还没到大量割胶的时候，至少要等到明年才能开始割胶。”

  “好，这个也是重点，天然橡胶是相当重要的战略资源，你们国务院要加以重点关注。”

  两人都说了一会儿话，张立铮又谈起“故土失地”的官员问题。

  张立铮说道：“文总，这次从日本取回的朝鲜和琉球等故土失地还处于军管状态，现在各地的社会状况已经基本上稳定，也是到了建立正式地方政府的时候。同志们的意见是，考虑到那些地区的特殊性，前几批的县级以上地方主官，还是从大陆调配，副职可以从当地选拨。乡一级则是一半一半，如果用当地人做主官，则副职从大陆派遣。”

  文德嗣点点头：“我知道了，对于这件事我没有意见，你们国务院安排好了。不过，你们选出了合适的官员吗？”

  “嗯，经过各地组织部、监察部和中社部的情况汇总，我们初步选出了一份名单，您可以看看……”张立铮说着打开公文包，拿出一份文件。

  “好，我看看……”文德嗣接过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他就笑起来：“呵呵，你们拟定的这个琉球县的新县长叫西门吹雪？”

  “呵呵。是的，不但有西门吹雪，还有个叶孤城呢……当然，陆小凤是我们的人，很巧的是，他们现在都在阆中县担任地方干部。这个西门吹雪目前是乡长，据组织考察，他的情况很合适，有能力，有立场，信仰坚定，又很有想法……”

  “好，我没意见。那就让这个西门吹雪去琉球吧。”文德嗣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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