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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无


章麒见机不对,眼神闪烁看了眼他们,侧着身飞快溜了。

  [cao]!霸凌到自己头上来了。

  程子安暗自骂了句章麒这个没义气的,迎着辛寄年的嚣张,坚决回答:“不!”

  辛寄年本来看到章麒害怕得逃走,心里还在暗自得意,程子安一回答,他的得意就僵在了脸上,很让他一时下不来台。

  程举人又如何!

  辛寄年脑子不太够用,平时嚣张惯了,气顶了上来,就是天王老子他也不怵,何况是他自认为有积怨的程子安。

  程子安对着辛寄年拽紧的拳头,呲牙露出缺门牙的两个黑洞,像头愤怒的豪猪,待扑上来撕咬他,继续道:“我们的字迹不同,我写得没你好。”

  辛寄年被噎了下,怒气一下化成了洋洋得意,胖头昂得更高了:“你的字如何能与我比!”

  程子安的字是比不上辛寄年,他对此并无任何羞愧之心。

  比不过的人多了去,尽管辛寄年虽蠢,辛氏百年世家,自幼有大儒教导,名家字帖对他来说唾手可得。

  程家连寒门都算不上,只能尚算摸到了寒门的边,还有期限在。

  要是程箴考不上[chun]闱,举人的身份就作废了。

  程子安连忙摇头,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程箴定能高中。

  天气愈发热,辛寄年身上穿的府绸衣衫,变成了一匹布一锭金的寺绫。

  寺绫轻薄[jing]美,比缂丝还要贵重。在前朝只有明州府一带的寺庙女尼能纺织,技艺密不外传。如今能织寺绫的织娘甚少,织出来的布一直是皇宫贡品。

  程子安知晓此种布料,是因为程箴有一块与巴掌大小差不多的寺绫画,他特意去裱成了屏风,视为珍宝。

  程子安目光在辛寄年的衣衫上扫了一圈,心思转得飞快,笑嘻嘻道:“辛寄年,你聪明伶俐,有钱有势,找我就是看不起你自己。你看我的成绩,与你差不多,对吧?”

  辛寄年骄傲得嘴都快裂到了脑后,却故作矜持,点头道:“那是!”

  程子安循循善诱道:“你要什么没有啊,拿钱去买,银货两讫,还无需与人废话,显得你很高明高洁,对吧?”

  辛寄年继续点头,道:“那是!”

  程子安便不再说了,慢慢转身[yu]离开。

  辛寄年愣了下,小眼珠滴溜溜转,哎了声,伸手拉住了程子安:“你卖不卖?”

  程子安牙酸,这是什么话?!

  “多少钱?”程子安问。

  不是他不够委婉,主要是委婉了,怕辛寄年小指甲盖大的脑子,不够用来转弯。

  辛寄年被问住了,他要什么有什么,不知民生民情,更不知道答案该如何买卖。

  “一两银子一道题?”辛寄年绞尽脑汁算了下自己的私房银,迟疑着问道。

  哟呵!程子安想欢呼,此时看辛寄年及其顺眼,他真是蠢得可耻又可爱!

  程子安问过崔素娘家中仆人的价钱,老张与秦婶,当年是带着庆川逃荒而来。庆川尚小,一家子都饿得面黄肌瘦,风吹就能倒。

  他们坚持要一家三[kou]在一起,荒年时到处都是卖儿卖女的,买主挑剔,他们很久都没找到买家。

  程箴那时刚考中举人,家中有了田地,需要人手,看他们一家三[kou]可怜,花了十两银子就将他们买了下来。

  云朵要贵一些,花了五两银子。她阿爹读过书,她也粗通笔墨。后来阿爹生病,阿娘身体也不好,家中还有两个比她年幼的弟弟,实在家贫无以为继,就将她卖了。

  十五道题就要四个活生生人的价钱,程子安再纨绔,也觉得会被天打雷劈。

  这钱他拿着会被烫伤,辛寄年不懂行情,辛仲懂。要是被他知晓,肯定会恨程箴,将这些都算在他的头上。

  程箴[chun]闱在即,程子安绝不能给他惹事。

  程子安装作大度道:“我们是同学,就给你便宜些吧。一道题十个大钱。”

  一两银子在官方约等于一贯,即一千个大钱。银子值钱些,世面上的实际兑换价格在八百到九百左右。

  一道算学题十个大钱,一年算下来,也顶多二三两银子。对辛仲来说,着实不值得一提。

  辛寄年一听如此便宜,惊讶得嘴都歪了,接着很是激动拍着程子安,道:“成[jiao]!”

  程子安以前得到的教育是,就算是一厘一分,都要赚得稳妥。

  “你小声些,这件事,可不能被先生知晓。否则,你定会倒大霉。”程子安斜睨着辛寄年,警告他道。

  辛寄年不高兴了,道:“那你一样会倒大霉。”

  “我皮厚。”程子安满不在乎地道。

  这件事程子安的确不太担心,要是被周先生他们得知,他就装疯卖傻,质问要是被辛寄年欺负,他该如何办,要他们帮着伸张正义。

  要是周先生他们能伸张正义,方寅哪至于被辛寄年欺负至此。

  辛寄年可以去找其他人替他写算学功课,在蒙童班最方便的就是方寅与他了。

  瞧方寅那畏首畏尾的委屈模样,定不敢要钱,写了也白写。

  程子安大度又不失小心眼,钱是他赚了,学得乱七八糟,归了出钱的辛寄年。

  至于以后辛寄年参加科举,能买到什么功名,官职,他也管不着。

  辛寄年知道程子安可没少挨程箴的揍,颇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咯咯笑道:“也是,你反正挨得多了,皮厚不怕。”

  “你等着。”辛寄年去拿了功课来,豪气地拍胸脯,道:“我全部买了!”

  五道算学题,辛寄年能错四道,对的那一道,程子安怀疑他纯粹是瞎蒙。

  程子安不紧不慢问道:“你就没问你小厮?”

  辛寄年郁闷地道:“小厮婢女都不敢替我写功课,他们帮着写过几次,被阿爹知道后,全部打了板子。我也懒得搭理他们,一开[kou],他们就跪下来哭求,烦死人。”

  程子安心道这钱还真是只有他能赚,指着题目道:“我先告诉你两道。”

  辛寄年脸垮了下来,扯下腰间绣着吉祥云纹的缂丝荷包往案桌上一甩,不悦大声道:“你难道怕我拿不出银子?”

  程子安忙朝课间打量,正值下课歇息时候,同学们估计看到辛寄年在纠缠他,怕血溅到身上,幸好都逃开了,此时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得循序渐进,要谨慎。”程子安很郁闷,这种额外的教导,他应该另外收钱才对。

  “一下就全对,先生会怀疑,你阿爹也会怀疑。”赚钱不易,程子安耐着[xing]子解释。

  辛寄年不那么满意,勉强答应了。

  程子安继续叮嘱了些买卖的细节,辛寄年听得一愣一愣的,看他的眼神中,竟然多了些佩服。

  “先到这里吧,今天就两道,我要憋死了。”程子安夹着腿,告诉了辛寄年两道答案,收下了二十个大钱,急急去放水了。

  章麒在走廊上玩耍,看到放完水的程子安回来,跑上前拉着他关心问道:“你没事吧?”

  程子安装傻,反问道:“我有什么事?”

  章麒眨巴着眼睛,难以置信地道:“辛寄年没欺负你?”

  程子安道:“没呢。走了走了,上课啦!”

  章麒见周先生走了过来,便赶紧放开了程子安,蹬蹬蹬跑进了课室。

  翌[ri]一早,程子安又被程箴薅了起来,跟着老张庆川去割[cao]:“昨[ri]你割得少了,我念你是初次做此事,便没有计较。今[ri]割不到半筐,早饭就休想吃。”

  程子安背着小背篓,踏着晨曦,再次来到了田地间。老张照旧牵着牛去了小河边,留他与庆川在一起。

  莫柱子又在割猪[cao],他已经割了大半筐,见到程子安到来,热情地与他打招呼。

  程子安笑着回应,探头看筐子,夸道:“柱子厉害,都快割满了呢。”

  莫柱子被夸得甜滋滋,再次将[cao]让给程子安:“程少爷,我手快,这些你拿去!”

  程子安不客气笑纳三分之一筐,将藏在衣衫里的荷包拿出来,数了五个大钱给他;“呐,有来有往!”

  一个[ji]蛋才卖两个大钱,不过几把[cao]而已,莫柱子哪敢拿,双手乱摇推辞:“不要不要,小事,小事而已!”

  程子安为难地道:“你不拿,我也不好意思要你的[cao]了。”他凑过去,压低声音道:“你别声张,这是你自己凭劳力赚来,心安理得拿着当私房钱,存着去买笔墨纸砚。”

  两个大钱对莫柱子来说,已经是不菲的私房钱。他紧紧握着,手心都被汗水濡湿。

  程子安道:“你别觉着多,今[ri]我拿的[cao]虽少了些,说不定下次还有别的事劳烦你,到时候你就还回来了。”

  莫柱子这才松了[kou]气,将钱仔细放好,响亮地道:“程少爷要我帮忙,只管开[kou]就是!”

  程子安说好,朝他摆手,道:“你继续忙,我也要再去割一点[cao]。”他朝庆川笑:“庆川,走啊,你背篓还空着呢。”

  静观全程,神[se]很是复杂的庆川:“......”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水[cao]丰茂处,庆川挣扎了下,道:“少爷,你这样不好......”

  庆川看到摊在眼皮子底下的十个大钱,话卡在了嗓子眼。

  程子安笑眯眯道:“剩下的[cao],就劳烦你帮我割啦。你别因拿钱感到不安,以后有事还得劳烦你呢。庆川,还是那句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庆川一个月的月例,不过半钱银子,程子安都打听过了。

  昨[ri]赚到的二十个大钱,他还余下了五个。等赚得多了些,根据事情的大小,他再酌情涨钱。

  劫富济贫,程子安感到深藏功与名。

  庆川弯腰吭哧吭哧努力割[cao],按照程子安的吩咐,将他的小背篓补到了半框。

  程子安衔着甜[cao]根,悠闲地翘着腿躺在[cao]地上,晃晃悠悠欣赏天际的晨曦变幻。

  开玩笑,割[cao]是不会割[cao]的。劳作,这辈子都不会劳作!:,n.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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