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高天真站在李毅身边，见他发怔，便轻微碰了他胳膊一下。

  “天真同志，你看那边！”李毅缓过神来，指着那边说：“那是首长来了！”

  高天真也看了过去，仔细一看，不敢确定的说：“是吗？”

  对于首长，李毅当然比她更熟悉，在非洲时，李毅还近距离的帮首长按摩过头部呢！

  “肯定是的。不过，首长既然是微服私访，他肯定不喜欢我们去打扰他。”李毅沉吟道：“你不要声张。我一个人过去看看。你陪下省里的领导。”

  高天真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真的是首长？首长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来了？”

  “首长去哪里，还得跟你打声招呼啊？你好大的面子！”李毅轻轻一笑。

  高天真失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毅摆摆手，说：“好了，我明白。我过去一下。”

  高天真道：“哎，李市长，你说首长来我们这里，是来做什么的啊？不会是来暗访的吧？”

  李毅道：“首长要办什么事，用得着他亲自暗访吗？你不要多想了。肯定没事的。首长也是人，他也要出来玩玩的啊！说不定，他就是出来旅游一下的。你不要大惊小怪的，不要声张，不要惊动人。”

  高天真连连点头。

  李毅慢慢的走了过去，心想首长此来，没有惊动益州市，只怕也没有惊动西蜀省，当然，省里的个别同志。肯定是知道首长到来的，只不过，并没有通知到下面的人，那自己还是不要贸然前去惊动的好。

  想了想，李毅拨打姜木香的电话——她当了导游总管之后。用自己的工资，买了一部手机，每一个电话，就是打给李毅的。

  “木香，是我，你不要说话。听我讲。”李毅道：“看到你身边那个大姐姐了吗？对，就是那个穿青色套装的，你悄悄的跟她说，李毅找她，叫她找个借口到旁边来一下。”

  姜木香哦了一声，便挂了电话。看了看那个女秘书，心想李市长怎么认识她呢？来不及多想，走了过去，悄声对她说：“李市长刚才打电话给我，叫你到旁边去一下。”

  女秘书微微颔首，趁着首长正在兴致盎然的研究古老羌寨的结构时，溜到了一边。

  她站在旁边。东张西望时，有人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

  她回过头来，看到一张微笑着的俊脸。

  “李毅！”

  “小颜秘书，你好。”李毅呵呵一笑，和她亲切的握手：“没想到，你们会来到这里。”

  这个端庄美丽气质优雅的女秘书，正是小颜同志。

  “你还说呢！在京城时，你塞给我一大包卡片，叫我帮你散发，我每次和首长出去。都会随着带几张，见人就发，有一次被首长抓了个正着，问我在发什么福利，怎么不给他发？”

  “呵呵！”李毅笑道：“首长真这么说啊？”

  “可不是嘛！”小颜笑道：“我就拿了一张给他看。他说正好啊，他正想到西部来走走呢，有这么便宜的事情，那就去玩玩吧。”

  “首长出巡这么大的事，你也不事先透个信给我。”李毅道：“这万一要是有个好歹，我万死莫赎。”

  “这可是首长的意思。他还特意点了我的名，叫我不准通知你。”小颜说。

  “首长这次来，只是纯粹的玩玩？”

  “怎么？你很紧张啊？”

  “呵呵，我紧张什么，我没做什么坏事。”

  “首长一路上，夸了你三次呢！”

  “夸我三次？不会吧？”

  “真的啊，我一直坐在首长身边，听得真真切切。”

  “我听你说过，首长批评人，才是对这个同志好，现在首长居然夸了我，还连夸了我三次，完了，首长肯定是对我意见很大了。”

  “扑哧！你还经不起表扬啊！”小颜笑了，同时朝首长那边张望：“好啦，我不能离开太久。”

  “我现在去见首长，合适吗？”李毅问。

  “当然合适。”小颜笑道：“你真的以为，首长就打算这么一个人闷声逛逛，然后打道回府不成？走吧。”

  “这可是你说的。冲撞了圣驾，我拿你垫背。”李毅说。

  “由得你！爱去不去！”小颜甩了甩头发，抬腿就走。

  李毅呵呵一笑，跟了上去。

  姜木香正在向首长介绍羌寨的独特构造，忽然见到李毅来到，便看了过来，微微一笑。

  李毅冲她点点头，径直来到首长面前，恭敬的微微弯腰，喊了一声：“首长好！”

  首长看到李毅，并不惊讶，只是伸出食指，点了点小颜。

  小颜笑道：“首长，我可真没有告密，是李毅同志自己发现了你，把我拉了过去。”

  首长道：“哦，是我自己行藏不秘，暴露了啊！”

  众人都呵呵笑。

  李毅道：“首长，您继续游玩，我只在旁边随驾陪伴，绝不打扰您。”

  首长说：“那你就跟着吧！”然后继续听姜木香的介绍和讲解。

  在游完整个羌寨后，首长站在寨子的碉楼上，俯察整个乌坪羌寨，意兴遄飞，指点江山。

  “咱们应该多以古人为法，学习古人的建筑技术。”首长说道：“你们看，这整座寨子，像不像一座小城市？”

  李毅道：“是的，这就是一座小城。在古代，就是以寨为城，进行攻击防卫。”

  首长道：“古人在建城时，先就有了通篇的布局和谋划，哪里起屋架梁，哪里引渠通水，哪里拒敌，哪里囤粮，都有精妙的计算，充分利用现在的地形和水利，既丰富了自己的生活，又可以用来抗击外敌！”

  李毅说：“古人的智慧，是值得我们现代人深思和学习的。”

  首长说：“反观我们现代的都市，盲目的开发和建设，哪里有块地，就拿出来建房子，经常导致水电不继、下水道不通、阻挡交通扩建、绿化面积不够，等等缺陷。这种盲目的扩建，是要不得的！城市应该是一个多功能的生活环境，不能只有高楼大厦！钢筋水泥的丛林，那是没有生趣的死活！现代化都市，应该是活起来的！是有生命的！”

  “首长说得太对了！”众人附和。

  首长说：“我看这羌寨，就是一个有生命的城市！从高处看，它生机盎然，里面交通发达，井然有序。”

  李毅道：“羌寨是依九宫八卦之形而建，整体看上去，美观而灵动。”

  首长说：“我们建设现代化的都市，也应该师法古人，通篇谋划，不能只着眼于眼前的利益，不能只想着这块地能卖多少，能创多少税收，能招多少商。我们的目光，要放长远！”

  首长说：“人民的幸福指数，不是只用经济指数来衡量的。过去温饱都成问题，人民都穷怕了，所以只想着摆脱穷困。现在，绝大多数人民的生活水平，已经大幅度的提高，物质上的追求，转为精神上的追求。大家都在崇尚自然和健康，这正是黄金周之所以兴旺起来的原因，也是你们这种民俗游之所以能火爆的原因。”

  李毅道：“首长，您一针见血，指出了当前城市建设和经济发展的弊端。来我们这里旅游的，几乎全是城里人。甚至还有人想在这深山老林里，置几分地，建别墅呢！现在的都市人，越来越追求天然和绿色了。”

  “你们益州做得不错。”首长说：“我一路走来，也看了一路，不管是乡村，还是城市，你们益州的绿化和卫生，都属佳作！”

  “谢谢首长的夸奖，这都是我们益州党政班子共同努力的结果。”李毅说。

  首长说：“我听长健同志汇报，说你们益州近年的经济发展，迅猛异常，成了西部大开发的排头兵，我有些不太相信，以为是长健同志夸大其词，为自己脸上贴金。今天一见，我觉得长健同志的汇报，还是有些保守！”

  顿了顿，首长说：“你们益州，不止是西部城市的排头兵，更是国内所有城市要学习的楷模！”

  “首长，您的夸奖，让我们益州班子惊喜、感动，又诚惶诚恐。”李毅说。

  “我评价人，向来公道，该批评的，我会批得他体无完肤，该表扬的，我绝有吝啬赞美之词！”首长道：“我在你们乡下转了很久，看到大部分的学校，都是焕然一新，这在全国，也属绝无仅有吧？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加上其它各项建设，更费钱款。李毅同志，你主政益州时间并不长，我很想知道，这么多的钱，你是怎么变出来的？”

  李毅莞尔而笑，心想首长说话，真是好玩，我又不是魔术师，从哪里变出那么多的钱来？

  首长见李毅只顾笑，不说话，便道：“怎么？在我面前，你还要保密？”

  “不敢。”李毅笑道：“回首长的话，这些钱，不是我变出来的，而是益州人民生产出来的，也是社会各界对益州的厚爱。”

  “谈谈你在益州的经历吧！”首长饶有兴趣的说。

  李毅便着重的谈了几点，把自己上任益州后做的几个重大举措，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首长听罢，沉吟良久。

  李毅见首长不指示，便有些忐忑，心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还是做错了什么？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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