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事情过去就不要提了，楚涵那边我帮你解释，让她不再怪你了。再说这件事过去都有十年了，她会理解我们的良苦用心。”

        “对，是你的良苦用心，我看你就是个骗子！”

        “喂，这么说你老公不太好吧？怎么说我也是省长。”张清扬恬着脸说。

        “行了，我要哄女儿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刘梦婷恨铁不成钢地挂上了电话，心里也很无奈。

        张清扬心想自己还是应该向贺楚涵解释一下，虽说昨天晚上风平浪静了，但是难保下次她们再吵起来。想到这里，她便打电话给贺楚涵，不料贺楚涵没有接，张清扬再打就关机了。张清扬摇摇头，心想这丫头的性格也真让人受不了。她又给梅子婷打电话，梅子婷到是接了，楚楚可怜道：“老公，我让人家骂了，你也不说帮帮我！”

        张清扬好言安慰一翻，说：“她一开始并不知道是你，知道是你以后，也不是对你生气，她是气我……”

        “你知道就好！”

        “子婷，你要理解她，她很不容易……”

        “我理解她，那你理解我的苦吗？”

        “理解，理解，下次见了面就……”

        “没有下次了！”梅子婷气闷地吼道：“张清扬，你自己干的坏事自己处理，我才懒得帮你！”

        张清扬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悬着的心放下了。只要梅子婷还对他吼，他就知道事情没问题。相反，如果梅子婷什么也不说，满不在乎的样子，那可就是真出事了。

        厨房门口，李钰彤静悄悄地听着张清扬打电话，虽然她不清楚对方都说了什么，但是瞧见张清扬那幅“德行”，也大概能猜出来他的后院起火了。李钰彤美美地笑着，一不留神，双手用力把门给推开了，险些扑倒在地上。张清扬抬头茫然地看着她，还不等开骂。李钰彤自知理亏，站稳后连连摆手道：“我……我不是有意的。”

        张清扬也懒得揭穿她，不耐烦地挥手道：“还不去烧饭，我饿了！”

        “好好，我马上就去！”李钰彤以为他被情人给骂了，心情一定不好，躲瘟神一样逃进了厨房。张清扬看着她的背影，突然一笑，刚才的郁闷心情减轻了不少。

        孙勉像平时一样早早就来到了省政府，同省政府办公厅的女职员一起打扫房间，然后下楼来到秘书长办公室等待张建涛的工作安排。张建涛这周正窝火呢，他知道昨天张清扬回到了江平，今天正准备好好教训一下孙勉知情不报的事情。张清扬改变他的计划突然去辽河调研工作，这让张建涛太下不来台了，他准备把不满泄在孙勉身上。张建涛计划得挺好，自己早点上班，赶在孙勉上班之前，那样自己就可以打电话让孙勉过来研究工作，然后趁机批评他。可是却没想到孙勉赶在他之前就等在了办公室门口，这让他更加窝火了。

        “秘书长，您好，请问今天都有什么安排？”孙勉看到张建涛走过来，恭敬地问道。

        张建涛闷哼一声，也没说话，伸手掏钥匙。孙勉热脸皮贴了冷屁股，仍然不在意，上前道：“我帮您开门？”

        张建涛还是不说话，只是闪身把钥匙扔到他手里。孙勉开了门，闪身退到一旁，所有的一切做得天衣无缝，让张建涛无理由火。也正因为孙勉处处小心，令张建涛极为愤怒。这就表明孙勉知道他想找茬，这才堵住了他的嘴。就好像张建涛已经准备好了一记重拳，但是面前的靶子突然没有了，这种无法泄的滋味很痛苦。凭良心说，张建涛也认为孙勉是一位合格的秘书，可正因为他太优秀了，才令他心有不满。

        张建涛坐下以后，孙勉又细心地帮他冲洗了茶杯，泡上了一杯热茶。张建涛抬头看了他一眼，摇头道：“小孙，你是怎么搞的，省长出行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提前不报告，你知道这是多么大的事件吗？”

        孙勉低下头，说：“秘书长，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提前询问省长，这次是他临时改变计划，我也没有办法。我们一出我就给您去了短信，可已经晚了。”

        见孙勉提到那条短信，张建涛就不好再火，点头道：“你以后要注意，还好这次没出意外，如果出了事，我和你的责任就大了！你我都是省长的身边人，要时刻注意啊！”

        “秘书长批评得对，我一会儿就写检讨，向您检讨我的过错。”

        孙勉越是诚恳，张建涛越不好火，心里也就越憋得慌，只好抛开这个话题不谈，挥手道：“你拿笔记一下，今天有这么几件事需要省长处理……”

        孙勉记完了，张建涛又说：“差不多了，明天省委要开常委会，我一会儿上去亲自和省长说，你先上去吧。”

        “好的，那我先上去了。”孙勉慢慢退了出去。

        “能屈能伸……”张建涛摇摇头，真没想到张清扬是一只老狐狸，身边又跟了一只狐狸，他感觉一阵头疼。

        孙勉上楼来到张清扬办公室，张清扬已经到了。他汇报了今天的日程安排，张清扬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挨骂了？”

        孙勉点点头，轻声道：“不过他没骂成，可能憋得难受吧，也应该让他泄一下。”

        张清扬竖起大拇指，笑道：“说得对！”

        “刚才秘书长说明天召开常委会，您要有所准备，具体事情他一会儿上来会说的。”

        “常委会？明天？有点急吧？”张清扬皱了下眉头，笑道：“看来是提前安排好的！”

        孙勉没有接话，他知道领导一定会明白其中的奥妙。没多久，张建涛就上来了，他刚进来就对张清扬说：“省长，知道您昨天回来了，本想去看一看的，可是又担心打扰您的休息，我就没过去。”

        “秘书长，你见外了。”张清扬笑着让他坐下。

        “省长，您不在的这些日子，我真的很担心啊，回来就好。”张建涛说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又不会跑丢了，是吧？”张清扬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张建涛本以为张清扬会解释一下临时改变计划的原因，可是见张清扬不提，他也不好问。这便是张清扬成熟的地方，领导就是领导，用不着向下属解释什么。张建涛清了清嗓子，汇报道：“省长，跟据省委的指示，明天要召开常委会，在北山别宛。马书记的意思，明天大家集体放松一下，顺便去打打网球。”

        “马书记兴致高得很啊！听说那边还能钓鱼？”张清扬含笑问道。

        “对对，那边非常适合开常委会。”

        “都有什么议程？”张清扬低下头问道。

        “主要是江平工业新区的人事问题，另外就是研究一下明年的经济工作，以及国企改革的事情。您也知道，双林省老国企这个大包袱再不处理，中央就要问责了！”说到后来，张建涛望向张清扬。

        张清扬还是没有抬头，点头道：“我知道了。”

        张建涛把明天的会议议程拿出来说：“这是会议相关内容，您先看看。”

        “有劳秘书长了。”张清扬笑着接过来，又补充道：“麻烦秘书长把云杉同志叫过来。”

        张建涛听到云杉同志四个字愣了一下，这表明了是张清扬的逐客令。他只好说道：“我马上就去。”

        看着张建涛的背影，张清扬出一声冷笑。

        双林省政府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王云杉正在办公室整理着张清扬调研过程中的相关言和批视过的文件，办公厅要备案。这些东西孙勉已经整理了一遍，但出于对工作的负责，王云杉还要重新归纳，因为办公厅与秘书的职责相似，但工作行式却不太相同。孙勉只是以一个秘书的眼光进行整理，这些东西以后要交给政研室研究写文章来用，王云杉还要把好关。

        门声一响，王云杉没有想到是顶头上司张建涛，马上笑着相迎道：“秘书长，您怎么来了，请坐吧。”

        “云杉同志，我就不能来串门吗？”张建涛微笑着坐下，“怎么样，陪省长走了一圈，收获很多吧？”

        这次张清扬出行没有带着张建涛，而是选择了王云杉，这让王云杉激动的同时，也有些意外，同时也担心张建涛对自己有什么想法。王云杉不明白张建涛是否真生气了，便笑道：“怎么说呢，如履薄冰吧。跟在领导身边真是心惊胆战，秘书长您这次可是害苦了我啊，下次这种活还是您干吧！”

        张建涛笑了笑，说：“云杉，别人都想往领导身边靠，你反到好了，呵呵……”

        “不敢，不敢，我还是很清楚自己的半斤八两的。”王云杉亲自为张建涛泡了杯茶。

        见敲打起了作用，张建涛满意地点了下头。他虽然清楚王云杉的底细，但这次的事件他也不想吃哑巴亏，有些话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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