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五年，故地重游。

舒茉在这个房间里，每走一步，都好像是人鱼公主切掉了尾巴，脚底踩在刀刃上一样的难受。

刚刚她还因为药物的关系，脑袋并不怎么清醒。

现在她清醒了，看东西也理智的多。

看到沙发旁边的地方。

那是她五年前自己用刀子毁容的地方。

地板上还滴着她的血迹。

当然现在已经擦干净了。

莫焕宁不会让那么一块东西留在那里五年的。

楼梯也依旧非常的崭新，就好像这幢房子刚刚买回来的时候。

莫焕宁一边上楼一边说：“这所房子是当初我特意给我的妻子买下来的，但是后来她走了，走的非常决绝，以至于现在，这所房子的开锁系统，还是她的指纹。”

舒茉跟在莫焕宁身后的脚步顿了一下。

所以现在，她也就可以用自己的指纹进入到这里。

莫焕宁是看出来什么了吗？所以他跟自己说这个干什么？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是想要表达你对你那个不知所踪的妻子，心中还有多少牵挂吗？”

莫焕宁并没有回答，他推开自己主卧室的门，带着舒茉进去。

舒茉站在房间里，这是曾经，她和莫焕宁共度了几百个日夜美好时光的房间。

可是现在，她却要装作一片陌生的样子，打量这里的摆设。

小柜子上，还放着她当年买回来的阿狸的摆件。

这间房子的装修风格，是很成熟的地中海风格，然而这个阿狸放在这里如此的格格不入，莫焕宁却没有扔掉它。

不但没有扔掉，反而一直很干净，估计是一直都在清洁，搞卫生。

另外一个，还有床头上的一个小挂件，葫芦。

也是非常可爱的。

舒茉盯着葫芦，想起了自己从前和张佳佳一起上课的时候。

这个小葫芦，其实是幼儿园的孩子送给她的手机链。

而那个时候，大家的手机都是智能机，并没有地方挂这些东西，舒茉就带回来，很随意的挂在床头。

没想到，这个也还在。

她忍不住走过去，伸手碰了碰小葫芦。

莫焕宁却第一时间沉声道：“别碰！”

舒茉缩回手。

“很重要吗？”

“是我妻子留下来的。”

舒茉点点头：“这样啊！——”

她转过头去：“这个阿狸的摆件，也是你妻子留下来的吧？”

莫焕宁眉心一拧：“你怎么知道？”

“看看你这个家，多成熟，你这样的人，是不会弄这种东西放在房间里的吧，估计是你妻子干的，女孩子，都喜欢这种小玩意儿。”

莫焕宁点点头，眼中的深沉淡化了几分。

“你很聪明。”他从抽屉里抽出吹风机：“总是湿漉漉的头发会容易着凉，过来我帮你吹一下。”

舒茉想起来从前的时候，莫焕宁总喜欢在洗完澡以后帮她吹头发。

现在，她并不是舒茉，她是詹妮弗。

人还是那个人，可是舒茉却并不愿意用另外一种身份，接受莫焕宁做这件事。

她果断拒绝：“不用，我自己来。”

莫焕宁愣了一下，手里的吹风机已经被拿走了。

舒茉熟悉的找到插座，接上电源，开始吹头发。

莫焕宁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经过商业化的詹妮弗，每一个动作都风情万种，都勾人心魄。

可是依旧，带着淡淡的舒茉的影子。

舒茉每次吹头发的时候，都喜欢从上方开始，仔细的一边按摩头皮一边吹。

进步按此时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不经意的性感，可是她还是改不掉这个习惯。

莫焕宁眯起眼睛：“你身上真的有很多地方，和她很像。”

舒茉没听清，关了吹风机：“你说什么？”

莫焕宁摇摇头：“没什么。”

舒茉看他的眼神，就已经猜出来了。

反正头发都已经吹得半干半湿，她懒得继续吹，将吹风机放在一边。

“你无非，就是在说夸赞我的话，或者说，我像你前妻。”

“是妻子。”莫焕宁纠正说。

舒茉无所谓的一耸肩，“那就妻子，不过对我来说都一样，这只会让我觉得你恶心。”

莫焕宁皱眉，带着一丝玩味看着她：“如果不是我错觉的话，你似乎对我很有意见？”

“你一边向我表示，你对你的妻子，各种各种的思念，各种的放不下，一边还要将我带回家，找借口接近我，用各种隐晦的方式向我表达一些……算是爱慕之情吧，或者说你是想要泡我，都没关系一个意思。你不觉得你这样做，自相矛盾吗？”

莫焕宁听完，竟然笑出声来。

“你果然很特别，如果是另外的女人，在知道我想要泡她之后，巴不得想方设法的让我泡，可是你……”

他摇摇头，依旧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不管怎么说，你表现出来的，给我的感觉，就是你是一个三心二意的男人，对了，你妻子呢？”

“离开了我。”

“去哪了？”

“下落不明。”

“活该。”舒茉冷冷的扔了一句。

莫焕宁骤然脸色一紧：“你说什么？”

“我说你活该，难怪你妻子要离开你，看看你现在，一边想泡我，还一边表示你多么的思念你妻子，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莫焕宁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看着，慢慢松开了手。

“你和其他女人，果然不一样。”够大胆。

按说，她敢说这种话的话，莫焕宁应该将她弄死了碎尸然后扔到河里去喂鱼。

可是他并没有做，什么都没做，反而原谅了她。

舒茉冷冷的一笑：“可惜啊，我并不是那些普通女人，我是我自己，一个坚持自我的女人。”

“任何一个女人的自我，在我这里都坚持不了多久的。”

就算是狄念之那样自我的女人，在他面前都没有坚持多久，不也失去自我了吗？

舒茉摇摇头，无所谓的一耸肩，摊开手：“那是因为她们需要你，她们崇拜你，她们仰慕你，而我，并不，抱歉。”

她在房间里随意的走动，一边走，一边说，最后站在了阳台上。

外面的风吹进来，将她的披肩长发吹起来，阳台两侧，薄纱质地的窗帘飘飘扬扬，让这间屋子看上去有种缥缈虚幻的感觉。

而她，就是那个仙子。

说来也怪，舒茉在身为詹妮弗的时候，给人一种双面派的感觉。

她可以是辣妹，可是她有非常的有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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