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四姨娘是个聪明人的话，此刻也应该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而不是愚蠢的上来和她拼命。

果然还没有走出几步，曲月吟便听到四姨娘在身后喊道：“站住！”

曲月吟拿捏时间得当，转过了身。

可见四姨娘心里也是经过一番挣扎，曲月吟早已经是她认定的杀女仇人，但是现在她却选择听她说一番话，当然她也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过是几句话而已，不会影响她的正确判断。

不妨听听她能说什么，四姨娘心里这么想着，略有戒备的看着曲月吟说道：“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个什么来！”

这便是初步妥协了，曲月吟浅浅的一笑，忽然走到四姨娘的面前来说道：“姨娘，若是我是你的话，现在一定不会如此一蹶不振，此刻可正是我那嫡母也身心受创的时候，姨娘你若不抓紧这个时候……”曲月吟斜斜的看了四姨娘一眼，缓缓的说道：“不然你以为以后还有比现在更好的时间吗？”

听了曲月吟这番话，四姨娘一开始是一愣，随后才看着曲月吟，沉声说道：“怎么，你想说害死婉芸的是杨依柳那个贱人？就算我也恨毒了她，但是我绝不会如此轻易的就被你给蒙蔽了，你以为你几句话就能让我相信，从而推卸责任吗？真是天大的笑话！”

“如果真的是我，你以为今天我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对你说这些话？我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姨娘不妨看看自己这个样子，你以为你还要什么理由值得我这么做吗？你现在这个样子就连一点的利用价值都没有！”

曲月吟毫不留情的说道，到了如今她只需要把现实说清楚，才能让四姨娘看清现实的一切。

果然，听到曲月吟这么说，四姨娘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她也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活的简直连个下人都不如，之前是老爷身边最为得宠的姨娘，但是现在她连一句硬话都说不起，她也知道自己目前是个什么情况，的确是连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

但是婉芸死了，她还那么拼的去争取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四姨娘抬头，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你有什么证据吗？”她的声音淡淡的但是也没有之前的剑拔弩张。

“实质性的证据没有，但是我能够让你清楚这一切的来龙去脉，至于最后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样，姨娘自己判断就是。”曲月吟缓缓的说道。

“你先下去吧。”挥手屏退了还一直站在身后的丫鬟，四姨娘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曲月吟知道，她在心里已经开始相信她说的话了。

“这所有事情的开始，都是因为何源莫名其妙的来到了曲府才开始的，而何源是被四妹妹叫来的吧？”曲月吟对四姨娘说道。

四姨娘不置可否，但是这的确是她心中最大的疑问，若不是何源莫名其妙的来到了曲府，根本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她曾经以为这是飞来横祸，但是现在看来难道却不是偶然？

“四妹妹不可能不知道何源是什么样的人，更何况曾经父亲也对姨娘和四妹妹说过，不想再和何源这一家有所往来，四妹妹不可能不知道这回事吧？那她为什么还要专门把这个地痞无赖叫过来，还是在父亲的寿宴上，难道是成心给自己添堵吗？”

曲月吟语调不疾不徐，但是字字句句却都敲击在四姨娘的心上，这也是她一直都很疑惑的事情，曲婉芸明明知道曲靖远根本不待见她们堂兄一家，本来她的出身就很低，以前因为何源父亲的事情还添了不少的乱，为什么曲婉芸会把何源给叫过来？

当初她就一直在疑惑曲婉芸为什么这么做，但是后面发生的事情已经容不得她去想这么多，但是现在想起来，这件事的确是疑点重重。

“姨娘不要认为是我让四妹妹把她堂兄叫来的，依我之前和她的关系，您觉得这可能吗？”曲月吟轻描淡写的否定了这种可能性。

“难道是杨氏那个贱人叫婉芸把何源叫过来的？她又凭什么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四姨娘冷声问道。

“之前四妹妹究竟对谁患了相思病，想必姨娘是知道的吧？”曲月吟忽然开口提到了这件事。

四姨娘的脸色一震，不敢置信的说道：“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一直是她心中的痛楚，当初她知道曲婉芸居然心中爱慕着纳兰瑄的时候就觉得不合适了，虽然她曾经也鼓励过曲婉芸表明心迹，但是始终是认为她们身份相差悬殊，可能性几乎是为零。

就算是被拒绝，也是情理之中，当时曲婉芸回来脸色不对，四姨娘就知道她多半是被拒绝了，但是拒绝就拒绝，这在她眼里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

毕竟她虽然一心是为了曲婉芸着想，但是她也有自知之明，嫁入那样不登对的邻国皇室，也许曲婉芸根本就不能得到幸福，真正能够让她得到幸福的就是嫁入一个门当户对的富家子弟，衣食无忧，这样的一辈子就足够了。

但是现在，四姨娘心里想起来又是一阵心痛，人都已经没有了，说这些也是无用了。

“这是那天晚上，四妹妹当着五殿下的面亲口说出来的，令人惊奇的是，四妹妹一直都以为她和五皇子殿下两厢情愿，但是实际上五皇子殿下对于她说的话却是一头雾水，那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五皇子从没有表现出令四妹妹误会的想法，那么为什么四妹妹会这么认为呢？我想她不可能是精神出现了幻觉吧？”曲月吟淡淡的说道。

但是这句话却给四姨娘带来了巨大的震撼，揭开了一个她从来都不知道的事实。

“你说什么？婉芸说她和五皇子是两厢情愿？”四姨娘失声说道，她无法相信这是从曲婉芸口中说出来的话，她的女儿真的出现了妄想了吗？

她和五皇子两厢情愿，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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